第二天一早,張魚穿上官服帶上官憑和官印,騎著一匹白馬到巡轄衙門去上任。
這匹馬,是杜二苟送給張魚的賀禮,祝賀張魚升任巡轄使。張魚想著今後自己要各處巡轄,沒有馬還真不方便,就收下了。
巡轄衙門在建康城西一個偏僻的處所,跟其他官府衙門比起來不算氣派,隻是一座普通的小院子而已。
畢竟,張魚這個巡轄使在建康城裏,也隻是個芝麻粒大小的官員,能有個單獨的衙門已經算是不錯了。
門前守衛的兩個廂兵,原本還懶洋洋地靠著牆說話,見到張魚身穿官服騎馬而來,立刻跑上前來施禮迎接。
聽說張魚就是今天要上任的巡轄大人,其中一個人趕緊接過張魚的馬,另一個人扯開嗓子對著院子裏高聲喊道:
“巡轄使張大人到!”
接下來,張魚並沒有看到想象中的那種,很多人列隊熱烈歡迎的場景。他邁步走進院子後,等了一會才看到幾個人慢悠悠地從裏麵出來。
張魚隨便拉住一個人,對他說道:
“我現在以巡轄使的身份命令你,去告訴所有人,半柱香的時間全部出來在院子裏集合,規定時間內沒來的,扣一個月俸祿。”
那人站著沒動,猶豫地看了張魚一眼。張魚把眼一瞪:
“怎麼,你想先扣一個月的俸祿?”
那人立刻轉身跑了進去。
張魚站在院子裏,開始打量起這個小院來。院子確實不算大,分前後兩進,他現在所在的是前院,左手邊是一排房子,右手邊是馬廄,通過一個圓形拱門與後院相連。
就在張魚觀察這個院子的時候,裏麵陸陸續續出來三四十人,黑壓壓地站在院子裏。
張魚掃了一圈,看到了一個熟人,顧成安,就是那個曾跟胥文山一起去土山急遞鋪,要對他治罪的都頭顧成安。
顧成安看到張魚,並沒有表現出意外,隻是跟張魚對視一眼後,就把目光轉向了別處。
巡轄衙門是新成立的,這些人都是從建康府總巡衙門和江寧縣衙撥過來當差的,顧成安在其中也不意外。
張魚找了個高台站上去,提高聲音開始訓話:
“我,張魚,新任巡轄使,我想你們都知道了。從今天起,這裏我最大,我說了算,我定的規矩就是這個巡轄衙門的規矩。我不管你們之前是在哪裏當差的,進了我的衙門就要接受我的規矩。”
說到這,張魚停了一下,俯視著眾人,人群中掀起一陣小的騷動。顯然,大家第一次見到這位巡轄大人,沒想到巡轄大人如此年輕,而且還如此霸道。
張魚沒有理會這種騷動,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我的規矩是什麼呢?第一條,不得跟金人勾結吃裏扒外,要是誰讓我知道他吃裏扒外當了金人的走狗,我一定不會給他一個痛快,我會慢慢折磨死他。
你們要想知道我的手段,可以去問問秦壽生秦大少,也可以去會同館問問那個金人哈勒哈。他們會告訴你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