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住的家丁一聲不吭，用力一甩被老婦人拉住的胳膊，那個老婦人猝不及防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
還沒站穩腳步的老婦人，又踉蹌著跑到走在前麵的員外前頭，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雙手死死抱住員外的腿嘴裏叫嚷著：
“我的平兒在哪裏，我的平兒在哪裏……你還我平兒……”
被抱住腿的員外，一臉厭惡地看著跪在麵前的老婦人，又扭頭看了兩個家丁一眼。
兩個家丁會意，立刻跑到去從左右兩側掰開老婦人抱著員外的雙手，把她架起來拖到一邊狠狠地丟在了地上。
這還不算，兩個家丁又跟上去，對著在地上被摔得爬不起來的老婦人，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可憐的老婦人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佝僂著腰蜷縮在地上，一聲不吭地任憑拳腳落在身上。
路過此處的張魚、杜二苟、楚若嬋、李現四個人，恰好看到了這一幕。
“簡直是畜生，這樣對待一位老人。”
一向眼裏不揉沙子的楚若嬋，說著就伸手要去摸腰間的軟鞭。
“娘，娘，你們不要打我娘。”
就在這時，一個帶些哭腔的稚嫩的聲音響起，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一邊喊叫著朝這邊跑過來。
跑到老婦人身邊後，那孩子撲倒在老婦人身上，用自己那單薄的身體承受著落下來的拳腳，想要為自己的母親撐起一片港灣。
一直站在一邊的員外就像沒看到這一幕一樣，掏出手絹擦了擦自己的鞋子，“呸”吐了一口口水。
“呸，晦氣，下次別讓我們再見到你。”
“呸，管好你娘，再有下次保準要這個老瘋子的命。”
兩個家丁也學著自己的主人各吐了口唾沫，罵罵咧咧跟著員外走了。
小姑娘爬起身，一邊哭著一邊使盡力氣想要拉起躺在地上的老婦人。
可是，這個小女孩太瘦力氣太小，她嚐試了兩次都失敗了。
楚若嬋趕緊走過去，蹲下身幫小姑娘一起扶起地上的老婦人。
“小妹妹，不哭了。”
楚若嬋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頭，讓她感受到一些安慰。
“小妹妹，那些是什麼人？”
“壞人！”
小姑娘一邊用自己髒髒的衣服，替老婦人擦著眼淚，一邊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淚，嘴裏蹦出了倆字。
張魚讓楚若嬋把老婦人扶到了旁邊的一家食肆，讓店家上了幾個菜和一些米飯，小姑娘非常懂事，自己沒有吃而是先端起碗給老婦人喂飯。
經過跟小姑娘交談，張魚他們得知小姑娘是老婦人的養女，老人家還有一個親生兒子，平日裏一家三口過日子。
但是兩年前的秋天，老人家的兒子去服役後就再也沒有回來。老婦人日夜思念兒子，時間一長就變瘋了，見到人就拉著人家問人家要兒子。
張魚摸出幾兩碎銀子塞給小姑娘，讓小姑娘把瘋老婦人扶回家。
楚若嬋很喜歡這個小姑娘，她從腰間拿出一塊紅顏會的令牌塞到小姑娘手裏：
“小妹妹，你要是有什麼困難就拿著這個牌子，去縣城西頭的尼姑庵求助，那裏的師父們會幫助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