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彭城王劉義康長期執政,威權日重,受到宋文帝的猜忌。隨著時間的推移,兄弟之間的矛盾越演越烈。元嘉十七年(公元440年),劉義隆以“合黨連群,陰謀潛計”的罪名,先將劉義康的親信劉湛殺死,又將劉斌等人流放邊陲,而後解除了劉義康的宰相職務,將他貶至豫章(今江西南昌)任江州刺史。劉義康到豫章後,不甘心失敗,遂加緊活動,準備奪權。
宋文帝劉義隆一想到皇弟劉義康朝廷大權掌握手中,不分大小事,都得他說了算,感到特別憋氣,不甘心當這樣有名無實的皇帝,便晝思夜想,必須除去後患,與其進行一次你死我活的較量。
這會兒,範曄倒成了香餑餑。由於他掌握禁軍,又負盛名,而且又多年在劉義康的部下為官,所以劉義康在網羅黨羽時,成了他注意的對象,隨即通過各種方法去拉攏範曄,並把範曄召進大帳道:“範大人,四年前把你調離宣城,貶到長沙,皆因本王出於無奈,今日特向你道歉致意,請範大人心寬為懷。”
範曄道:“這與彭城王無有幹係。君讓臣死,臣不能不死,況且朝上讓我去長沙那裏任鎮軍長史,是五年調任製所致。”
劉義康道:“範大人所言差矣,那是皇上眼裏揉不進沙子,有意把你從我這裏調出去的。”
範曄道:“想我這些年為皇上出生入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皇上這樣做,確實讓人不可思議。”
劉義康進一步道:“皇上自從擁立皇位後,刀槍入庫,馬放南山,不僅不抵禦外侵之亂,反而吃喝玩樂,更甚的是心中容不下旁人,濫殺無辜,若長此下去,不但朝中動蕩不安,農民也會起來造反,後患無窮啊!”
範曄道:“依彭城王之見,應如何才好?”
劉義康道:“隻有推翻現今皇位,另立新主,才能保下我南宋江山。”
範曄道:“依微臣看來,這樣做不妥,那可是有謀反之嫌,是要遭到滅頂之災的。”
劉義康道:“你不殺他,他就要殺你,現已是張弓待發沒有後路可想了。”
範曄道:“彭城王,請讓屬下回去想想再說吧。”
劉義康道:“還有啥可想?你那兒子範藹與壽陽公主之女明珠聯姻之事遭到拒絕後,皇上早對你存有戒心,雖然現已聯姻成親,但他也不把你當成心腹看待了。你要想想你以後的處境吧。”
範曄雖心存疑慮,但考慮到自己的處境,便違心地道:“彭城王心懷大誌,有什麼你就吩咐屬下吧。”
劉義康道:“你先以親家的身份接近皇上,密切注視朝中動向,及時報告給本王。”
範曄就這樣上了賊船,想撤也撤不出來。
再說宋文帝劉義隆,雖然把皇弟劉義康貶到豫章(今南昌),削弱了劉義康在朝中的權力,但劉義康的黨羽雖對文帝是畢恭畢敬,內心則耿耿於懷,時常與劉義康通風報信。弄得文帝所做的重大事件,沒有頒布於眾,機密則不翼而飛。正當他無計可施之時,猛然想到了範曄。此人不僅精通史經,文章寫得好,而且計謀多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有意把他從劉義康那裏拉攏過來,並召集忠臣良將和反對劉義康的人,打算時機一到,馬上革去劉義康的一切職位。
文帝召集的第一個人便是範曄。因為範曄的兒子範藹娶了壽陽公主之女為妻,這與文帝的關係就更不一般。所以文帝把他們父子看成心腹,經常召進宮去,向他們密議如何活動,並秘密述說劉義康專橫霸道的情景。說到為難處,痛哭流涕,使得範曄父子倆聽了不僅感動,而且為之氣憤,願向皇上效忠到死。他們的這些活動,很快傳到了劉義康的耳中,宮廷眼看就要發生流血事變。
當劉義康從親信那裏得知皇上欲對他下手之時,便與黨羽孔熙先等人商定九月起事。決定廢去劉義隆,另立新皇帝。於是,劉義康假借皇太後的旨意,召集群臣,當著他們的麵,聲色俱厲地道:
“當今皇上荒淫無道,褻近倡優,聽信讒言,閉塞賢路,長居此位,對國家不利,以諸公之意,應該如何呢?”
在場的大臣們聽完劉義康那番話,心中都明白他要幹什麼,但誰也不敢說個“不”字。因為都怕劉義康權大專橫的厲害,反對不得,所以隻能唯命是從。有的大臣腦子來得快,馬上就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