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仙逝,對清珩打擊很大。
從一個開朗少年變得沉默寡言。
不喜與人結交,總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除非有很要急的事需要他親自處理。
眾花仙很是擔憂他,怕勾起他的傷心往事,集體很有默契的對先花神的一切絕口不提。
“先花神”、“紫玉蘭”幾乎成了禁忌。
清珩以為帝九夜不會知道這些的。
他緩緩露出一抹笑意,道:“都過去了。”
時間的洪流可以衝淡很多事情,可是再想起,並沒有自己以為的會毫無波瀾,心底還是會一痛。
隻是自己已經學會了怎麼控製。
清珩的話似乎並沒有讓帝九夜的擔憂減少,反而眸光更加暗沉幾分。
“對不起!”
帝九夜突然道歉。
清珩愣住。
繼而發問:“為何道歉?”
這小子,這思維……跳躍得忒讓人猝不及防了。
帝九夜並沒有解釋。
而是一把拉住清珩的手,帶著他離開這裏。
索性他們站在最末端,離開也沒引起他人的注意。
來到一個無人的地方,帝九夜突然一個轉身,清珩一時沒刹住,撞了個滿懷。
準確來說,是他意識到快撞上去,準備刹住腳的時候,恰好被一雙手臂圈住,再往前一拉。
他就撞上了,還有點狠。
情不自禁的,他悶哼一聲。
本以為帝九夜會及時鬆手,然而並沒有,反而圈的更緊了。
“師尊。”
過了一會兒,清珩聽到帝九夜低沉暗啞的嗓音,好像在壓抑著什麼。
“師尊,我快忍不住了?”
清珩抬起一起玉手,在他背上輕輕的拍著,像安慰。
“那就哭出來吧。”
帝九夜:“……”
瞬間,心底因為之前,清珩那低低的一聲呻吟而勾起的旖旎,在這一聲“哭出來吧”中,煙消雲散。
師尊,你是懂滅火的。
帝九夜鬆開他,朝他一望。
這一望還幽怨上了。
搞的清珩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帝九夜幽怨過後,好似還沒完,跑到一棵樹下,褥了好大一片樹葉,像個怨婦一樣將樹葉拔的一毛不剩。
清珩:“……”
頭疼!
當師尊太難了。
不僅要防著徒弟造反,還要時刻猜小徒弟的心思。
他又不是肚子裏那蛔蟲,哪裏猜的中。
那邊,帝九夜一邊褥樹葉,一邊在心裏狂念清心咒。
“清心如水, 清水即心。 微風無起, 波瀾不驚。”
他心裏一半幽怨一半隱忍,平常倒著背都滾瓜亂熟的清心咒,此刻在他色令智昏的腦子裏,也就隻剩這幾句。
其餘的,他竟然一個字都想不起來。
將這十六字重複了無數遍,他泄氣一樣將光禿禿的樹枝扔在地上。
隨後一轉身,俊臉立馬做好表情,可憐兮兮的。
“師尊,我……”
然而,身後哪裏還有人。
他心心念念的師尊竟然就這樣丟下他一個人走了!
走了?
帝九夜愣在原地,許久都回不了神。
……
張亦池一個沒注意,清珩和帝九夜就沒了蹤影。
他急匆匆去找。
春滿樓乃是當今陛下特意為二殿下母妃春妃打造的一處排憂解悶的場所。
後來春妃逝世,陛下便將春滿樓賞給二殿下,父子兩得了空就會來這裏祭拜春妃,順道說說話,談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