欄他們的是李東屏身邊的侍衛,態度還算客氣。
“二位,你們且先在此處等候片刻,殿下和白公子有話要說。”
說完後,像一尊無喜無悲的門神,立在春滿樓的大門外。
張亦池摸摸鼻子,看著帝九夜,“怎麼辦?”
“你在這裏守著,我……去方便一下。”
帝九夜轉身,走的那叫一個輕描淡寫。
張亦池:“???”
方便?
離譜!
“逃之夭夭,灼灼其華……”
春妃閣內,李東屏溫潤的嗓音緩慢響起。
“我問我母妃,有緣人可有什麼特征,怎麼尋他。我母妃隻對我念了這句詩。起初,我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直到看到你……”
李東屏視線朝清珩看過去,“我頓時明白,母妃說的有緣人來了。”
李東屏看著清珩,而清珩看著牆上兩幅畫中的其中一幅。
定定的,一眨不眨的……眼尾還氤氳出一抹微紅,映襯的他那雙桃眸更加的妖孽動人。
他頎長的身軀微微顫抖,幾乎一字一頓,“這畫上的人是誰?現在在哪?”
準備來說,畫上之人跟他的母親有七八分想象。
隻是人有相似,他不能百分百肯定。
且母親早已隕落,怎麼會出現在幾萬年後一個凡人國家妃子的畫像上?
綜上幾點,清珩情緒漸漸平複。
李東屏:“我母妃曾說,這女子在她夢裏出現過,一直不說話,神情很憂傷。最後一次出現的時候,交給她一顆種子……”
清珩眸光一凝,脫口而出,“紫玉蘭!”
“對。本來這隻是夢,我母妃不以為意,第二天醒來手心果然捏著一顆種子。”
“那……女子可有交代什麼?”
李東屏想了想,“有……”
清珩驀地攥緊拳頭。
李東屏接著說:“說了很多,可夢境的事大多不由已,我母妃醒來也隻記得大概。可有幾句倒是記得清清楚楚,像烙在記憶裏一樣。”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等一有緣人,靜待花開!
一開始,春妃確實不知道這些話蘊含著什麼意思。
後來種子種下去,長成了樹。
又等了一年又一年,紫玉蘭一直不肯開花,她再回過頭去想,瞬間就恍然大悟了。
在長相上,清珩繼承了他母親和父親的所有優點。
李東屏看著跟畫像有五分想象的人,“我母妃囑咐我,若是有朝一日等到有緣人,一定要將這些告訴他。”
清珩掀起眼眸,“多謝!”
他嗓音含著一絲哽咽。
他終於可以肯定出現在春妃夢裏的女子就是母親。
幾萬年的光陰過去,還能聽到母親的消息,對於他來說是一件非常殘酷的事情。
就像給了他希望,又狠狠的一把將他推進黑暗裏,絕望在心裏蔓延。
他周身漸漸蒙上一層暗淡。
整個人看上去無比的落寞,無比的悲傷,無比的寂寥。
如果自己再強大一些,再努力一些,又或許是自己遇到母親,會不會留住母親?
清珩陷入無盡的自責裏,他把所有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越來越沉重。
他身形猛地一顫,李東屏及時扶了他一把,“你,沒事吧?”
清珩正欲回話,那牆上的畫也不知哪裏不對,無端的飄落,正好落在他腳邊。
清珩垂眸瞧去,眼眸霎時一凝,“什麼東西,藏在畫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