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帝九夜提醒，清珩不禁一愣。
本來糾結該怎麼開口，這一提醒，腦子裏所有情緒連同糾結都一哄而散。
沒有了這些情緒的枷鎖，腦子反倒清明了。
下一秒，他脫口而出，“九夜，師尊從來沒有關心過你情感方麵的事，想想也是我的失職。”
他看著帝九夜。
對上他的目光，帝九夜心驀地慌亂起來。
欲蓋彌彰似的搶先一步，“師尊，我現在還小，感情方麵的事我沒有考慮。我現在隻想陪在你身邊……好好的……盡孝……”
他害怕清珩將他推開，連呆在他身邊的資格都失去。
清珩唇微張著，話都到唇邊了，結果帝九夜說出這麼一段話，他隻好強行將沒說完的話咽回去。
自問，他並不是非常古板，極度迂腐之人。
如果，帝九夜對他確實有那方麵的感情，他會仔細考慮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畢竟他對帝九夜好像也不是那麼的清白無辜。
現在，他反而不知該怎麼繼續這個話題。
握著茶杯，沉默良久。
最後，“你能如此想我很欣慰。”
這次談心，再次草草結束。
一個月後，二殿下府邸。
如今，清珩已成為李東屏座上賓，暫住在此。
他既然答應春妃要保李東屏平安，自會遵守諾言。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凡人壽命不過匆匆幾十載，在他漫漫仙途裏也就是個小插曲。
張亦池被二殿下推薦到翰林院，當了一名學士。
雖說就是幫皇帝起草一些文書，沒有什麼實權，但他知道這樣已經很好了。
人要一步一步腳踏實地的來，況且，他也是沾了清珩的光。
所以，他很感激清珩。
時常會約清珩去巷子酒館喝酒。
帝九夜現在不會像個孩子一樣那麼黏著清珩，自從那天後，仿佛一夜之間長大。
張亦池在察言觀色這方麵還是非常精明的，他也發現了。
坐在酒館裏，偏著頭，身體朝清珩靠過去，目光卻落在椅在門邊，麵無表情的帝九夜身上。
他低聲問：“白兄，墨小弟他最近怎麼啦？”
清珩一臉無辜。
他也不知道。
自從那天後，帝九夜就一直這樣。
和前世越來越像，清珩也不知是該擔心還是不該擔心。
張亦池視線從帝九夜身上收回，“我跟你說，一個人突然變化這麼大，要麼就是在和誰賭氣，要麼就是遇到足以讓他改變的事。”
清珩眉心微蹙，“這……”
“要不我替你問問？”
這師徒兩，一個沉穩但心思單純，一個看似孩子氣卻心思多。
湊在一塊能把人急死。
張亦池不等清珩回答，已經起身向著帝九夜走去，“墨兄……”
手拍在他肩上，“來喝一杯，這裏安全的很，不需要你當門神。”
帝九夜鳳眸瞥過來，抬手彈了彈被他拍過的肩，“你們喝完了？”
張亦池：“……”
“喝完我就帶師尊回去了。”
雖說，他跟師尊不可能，但其他人也別想有可能。
他會警惕並在適當時機解決掉每一個對師尊別有用心的可疑之人。
至少在他消失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