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確實有些與眾不同,一麵應付著趙良的手腳,一麵和他聊起了人生,甚至談到了文學。
張國透過鏡子看到她赤裸的乳房左右搖擺的時候,她甚至說起了文學了,從講究個人追求的言誌派一直說到了讚美主旋律的載道派。
趙良一麵動作一麵也賣弄起了文學,可惜他把卡夫卡的國籍都搞錯了。
張國想指出他的錯誤,又怕打擾了他的工作。
範小姐也挺善解人意,趕快岔開了話題,又談起了當前的政治環境。
張國已經開了快一個小時了,沒想到趙良竟然還能如此威風,他真有點慚愧了。
張國現在每次能堅持半小時已經算萬福了,可能妒忌心作崇,他故意刹了刹車。
沒曾想這不但沒有妨礙到趙良,反而讓他更上勁了,也讓範小姐哼了起來。能讓這樣一位月薪近萬、以兼職收費一夜情為樂的高級白領愉快地哼出來,趙良實在是此道高手啊。
看來,他老婆是一位閨中高手,房事行家啊。
張國這麼想著時,趙良終於發出了一聲長歎,完事了。
範晚照小姐說了聲再見了二位就擺著屁股走了,那身白色的套裝在夜晚的都市的街道上顯得分外的醒目,這城市的文化似乎都集中在了那絲襪包裹的大腿上,那白裙掩蓋的豐滿的屁股下。
張國歎了一聲道:“此刻這個城市,就全在這位小姐的屁股上了。我們,都隻是她雙腿間的一根毛。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男人用頭腦管理世界,女人用雙腿管理男人。對了,你還記得酒吧裏樂隊唱的歌麼?”
趙良道:“記得啊。你拉皮條時我認真在聽著呢。”他的記憶似乎回到了酒吧,在淩亂的身影之中,有一個含糊不清的聲音在呻吟在穿行,那分明是一首歌:
別讓我陪你去喝咖啡
也不想去聽音樂會
散步聊天都很無味
其實隻想和你睡一睡
愛情就像一杯白開水
何必加調味
山盟海誓我也會
做愛不靠吹
多少男人夜不能寐
多少女人芳枕獨對
今宵一度雲雨會
天長地久且讓它隨風飛
張國感歎道:“春風一度,你付錢,她走路,多他媽的幹脆啊,這赤裸裸的交易。”
趙良有氣沒力地說道:“操,別說這些俗的了。咱們談談人生,談談理想吧。”
張國笑道:“我談個屁,得回家了,不知林真現在怎麼樣了,就她那個個性,肯定還在熬著,想不開。明天周末,好不容易熬上一個周末,讓人不愉快,這實在太不道德了。”
“操,你這話是存心要諷刺我啊。剛才是你自個不想叫的啊,別說兄弟我不舍得花錢。你要真他媽的是個好男人,犯得著三天兩頭地吵架麼?你小子啊,還是虛偽。得,你回家歸回家,可得先把我送回家。”
“操,怕老婆也不用怕成這樣吧良哥?每次晚歸非得找個證人。阿香也知道你是出來喝酒了啊。要不這樣,先到我家,我下車前打個電話給她,向她證明在這個時候你和我在一起。然後計算一下從我家到你家的時間,如果超過這個時間你還沒到家,那一定是幹壞事去了。成不?”
趙良道:“成。”
張國邊開車邊道:“又想偷吃,又怕老婆,我操,真服了你這號人。”
“怕老婆的才偷吃,不怕老婆了還用得著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