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說一路順風。
遠慧集團因為涉嫌巨額走私，銀行帳戶被凍結，集團高層逃的逃，收押的收押，起訴的起訴。各地分公司未能幸免於難。
基本上來說，這個乘著改革開放的春風發展起來的集團已經快要土崩瓦解。
張國在晚上接到飛機場的吳巧雲打來的電話，主要是告訴他公司已經完了，讓他能推的就推，知道的都說，然後說：“保重。”
張國也沒有太多語言，隻是說了順風。
這些天，他有些麻木了，看著進門的劉華和趙良，他更麻木了，心裏苦澀的笑了。
但是現在的張國，反而沒有多少話說了，平時那種急欲表達的感覺沒有了，隻是想喝喝酒。
劉華和趙良倒是說了不少話，但這些話在張國聽過，總覺得有些怪異的味道在其中。
和劉華的幾次碰杯，幾次眼神交流，也顯得很陌生。
“也許是太敏感了吧。”張國心道，振作了一下，就聽趙良抱怨道：
“女人是最毒的，那個姓範的，竟然開始夥同情夫來敲詐我，說要是我不如何如何，就要告訴阿香。前幾次，打發了幾個小錢，讓他們快滾。這人就他媽的是不知足，沒幾天又來了，前天，我找人揍了他們，這下安靜了，不來了。你說說，這人是不是他媽的賤啊。人為什麼不懂得知足呢？”
張國道：“其實誰又會知足呢？你會麼？華哥，你會麼？都不會，我也不會。你中了五百萬彩票，絕對還會去買第二次。你找了份一萬塊的工作，絕對還會向往兩萬塊的。你找了個漂亮老婆，絕對還會對其它的漂亮女人產生想法。人要知道知足了，就他媽的不是人了。”
“對對，你說的也對。人的劣根性。人最大的劣根性就是，很多事兒自己看得很清楚，不過最終還是要在上邊犯錯誤。”劉華說道，“所以說，人是最複雜最難以理解的動物，做出啥事來都有可能。比如我們明知道吸煙有害健康，可為什麼要吸呢？如果是一條狗，他第一次吃那樣東西知道味道不好了，第二次絕對不會再吃了。人就不一樣。”
趙良笑道：“是啊是啊。來來，喝酒喝酒。”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接了電話後，說道：“操，阿香摔到腿了，我得先回去看看。你倆先喝著。”
“我也先回了，剛跟珊珊和好，她管我緊著呢。國哥，你也別喝了，先休息休息，想想清楚，把目前的這些破事兒解決了。沒有過不去的事兒，都會好的。”
“沒事兒沒事兒。”
“對了，國哥，離婚的事已經搞定了，明天你倆就可以上民政局拿證了。”趙良臨門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