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笑道沒什麼意思,隨便說說。
然後打開電台,女孩子知趣地不說話,電台裏是一些無聊的生殖治療廣告,然後是午夜點歌,又是那首很讓張國難受的歌曲:
請讓那隻鴿子在清晨把我的心思傳遞
在日升之前你會收到一段衷腸
我在每一本書裏翻著些相同的字
我把每一個字都想象成你的模樣
我決定在每個夜裏哭泣
我想上帝總會指引出一個方向
我把秘密在春天裏打成包裹
我把心思在秋天裏隱藏
我在結冰的冬天把往事回想
我拆開封凍的行囊放飛所有的理想
我在清晨入睡
請在黃昏把笛聲吹響
我必須在每個夜裏哭泣
許多人都會在黑暗中灑下淚滴
7、6、5、4、3、2、1……
每一滴淚都是一段往事在流淌
張國把她帶到賓館,也沒有真的想和她上床的意思,但這個女孩子一進房間就脫得光光的進浴室洗澡,連門也沒有關。
張國看著電視,但嘩嘩的水聲還是很刺耳,並且她還哼著歌。
張國把電視聲音開大了不少,可腦子裏還是響著水聲,於是他走到浴室門口。
女孩子看著他,也不回避,還把正麵向著他,若無其事地搓著身子。
張國從她的臉看到她的腳,心下不住歎息,她的臉很稚氣,像一個娃娃。
她的身材也很苗條,但她的身子有些部分大而下垂,有些部分已經發黑。
這樣一個女孩子,從身體到思想都墮落到了這種地步,張國不由發笑。
女孩子洗完澡,坐到了床邊,對沙發上的張國說:“來吧。”
張國仰躺在沙發上,閉著眼,抽著煙,緩緩說道:“桌上有五百塊,你拿了,然後出去。”
“怎麼了?”女孩子問道,但很快穿好了衣服,拿起錢向外走去。
“等等。”
“有事?”
張國站起身,走到她的麵前,從口袋裏掏出不少錢,放到她的手上,說:“這些你都拿著,好好珍惜自己的身子。”
女孩子的眼神閃了幾閃,捏著錢,站了幾秒鍾,掉頭而去。
張國躺在沙發上,無來由地發笑,一支接一支地抽煙,也不知是什麼時間,房間裏的電話響了起來,接了一聽,原來又是特殊服務的:“先生,要不要小姐?”
張國恨恨地罵了聲:“操。”就掛了電話,繼續躺在沙發上,抽煙,發笑。
不一會兒,有人敲門,開門一看,是服務員,他後麵跟著一位小姐。
張國還沒來得及發問,服務員已經離開,小姐已經進來。
“等等。你誰?誰叫你來的?”
“剛剛先生不是在電話裏說操麼?306房間,不是這一間麼?”
張國掐掉煙頭,道:“對對。關上門,你過來。”
沒等那個女人站穩腳跟,張國就把她扔到了沙發上,撕下了她的衣服,把她的頭按了下去。
女人掙紮著,道:“先生,咱們還沒講好價。”
“你要多少?”
“200。全套要500。”
“操,我給你1000。”酒精已經在張國身上發生作用,他的頭皮發麻,心裏發堵,就想找個人發泄。
這個女人不再說話,張國瘋狂地抱住了她的頭。
女人叫出了聲,但張國聽若未聞,更加瘋狂。
女人拿著錢離開房間,張國虛脫似地倒在沙發上,許久,他站了起來,脫光了衣服,走到浴室裏,衝了起來,熱的水。
他看著燈光發呆,看著牆壁發呆,看著騰升的熱氣發呆……
他走出來,躺在床上,又起床,坐到沙發上。
他吸一支煙,他拿起手機,按了幾個數字,好一會兒,那頭傳來了聲音:“嗯?有事?”
張國沒有出聲。
“出事了?”
張國沒有出聲。
“不說我掛了。”
張國暗暗清了一下嗓子,但說出來的聲音還是那麼陰沉:“妮妮和歡歡還好吧。”
“嗯。”
“問起我?”
“嗯。”
“哦。就告訴他們我很忙,沒時間回家。”
“我就是這麼說的。”
“嗯,那就好。”
“還有事麼?”
“嗯,沒了。”
“好,那就這樣吧。”
“等等。”
“有事你就說,現在是淩晨三點半。”
“就是告訴你一下,明天中午一起去民政局,把證拿了吧。”
那頭是短暫的沉默,然後,林真說道:“好。就這樣。”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