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非常冷淡,對這方麵一竅不通,怎麼撩都沒有反應的人突然開竅了,白柳隻感覺自己一時適應不了招架不住。而且他也不習慣這種掌握不了主動權的狀態,口是心非地說:“我、我才不喜歡。你根本什麼都不懂,你那是感覺錯了。”
“......這樣啊,嗯,這樣也好。”聽見白柳否認後,謝塔感覺有些失落但又很快想開了。
“畢竟我終歸不是人類,無法做到像人類那樣去愛,你不喜歡我也好。而且我想在接下來的遊戲裏繼續保護你,如果你也喜歡我,舍不得我出事,那也會有些困擾。”
他不像白柳喜歡掩飾自己的感情弄得很別扭,他是真心這麼想。因為太害怕白柳出事了,所以即使不被喜歡也可以接受。而且喜歡一個人就會覺得他值得這世界上所有一切最好的,即使是謝塔這樣比人類完美的造物也會覺得自己有點配不上他。
但白柳不想看他這麼消極,他其實希望謝塔能主動追他的:“......也不是......你別就這樣放棄了,你再多努力一下我說不定也可以喜歡你的。”
謝塔卻很堅持:“上一場遊戲係統警告了我很多次,等到下一場遊戲一定會被懲罰的很嚴重。到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要是情況太嚴重了你就別管我,自己一個人快點通關。所以你還是不要喜歡我了。”
“可是我就算不喜歡你也不會拋下你啊!”
他依舊態度強硬:“遊戲對我和對其他玩家是不一樣的,我根本死不了,總會回來找你的。你就隻顧自己就好了。”
白柳態度也很強硬甚至有些生氣:“ 你這是不相信我的能力,不管你被限製成什麼樣,我都能帶你順利通關。到時候你就給我躺好就行了!”
“怎麼可能,就算再有天賦,你才隻過了三次遊戲,而且遊戲裏還有白六在。這叫我怎麼放心?”
這句話讓白柳無法反駁,他思考了很久,覺得現在謝塔既然已經喜歡上他了,以他的性格不會輕易放棄。那他也可以對他坦白一些事情了。如果就這樣一直放著不管,也許哪天他又會做傻事。
“你完全可以放心的,憑那個白六贏不了我。我也有能夠讓你放心的合理理由。”
“隻是,”白柳有些不安地垂下眼眸握住謝塔的手,“你先答應我,不管聽到了什麼都不會討厭我。”
其實白柳知道以謝塔的性格就算知道了那些事,可能也不會有什麼變化,但他就是感覺有些害怕。
謝塔回握住了他的手無奈地說:“你可是我這麼多個世界裏好不容易唯一喜歡上的人,就算不相信自己,你也要對我的喜歡有點信心啊。”
白柳講了一個很長的故事,故事的起點是謝塔輪回的600多個世界線中的某條。
最早的白柳也和其他世界的白六一樣,不知善惡對周圍人沒有同理心,每天無聊無聊地活著,像小孩玩弄螞蟻一樣玩弄周圍的人心。那個時候還名為白六的他在所有的人裏麵他最喜歡玩與他在同一個福利院裏長大的朋友謝塔。
這個世界上明明有那麼多人,可白六總覺得孤獨又無聊,小時候他看電視看到一個小孩被遺棄在森林裏,被一群動物撫養長大,動物雖然對他好但終歸不是他的同類,無法理解他,也沒有人類的聰慧。那個小孩活得很寂寞,渴望有一天能夠遇到同類。生活在人類社會裏的白六覺得自己就像那個小孩一樣。他有些厭惡,明明是自己的同類,可人類為何就不能理解他,總讓他感到孤獨。表麵上他是福利院裏最乖巧聰明的孩子,長得也好看,老師們喜歡他,福利院的孩子們崇拜他。背地裏他喜歡看恐怖故事,喜歡看怪物吃掉愚蠢的人類,也喜歡編造這樣的故事,他有時候會做些小實驗讓周圍的孩子相互誤會鬧矛盾,產生霸淩行為,有時候也會不被人發現的做些鬧鬼惡作劇來觀察大人們的反應。小時候的他就像一個沒有約束的瘋狂社會學科學家,專門喜歡看人類在極端環境下會有什麼反應。
小時候的謝塔總是一個人在人少的地方看書沒什麼存在感,白六原先沒有注意到他,直到某一天他突然注意到了這個奇怪的孩子。他默默地跟在這個孩子身後,透過他的肩頭看他所看的書。他觀察著這個人,突然發現原來這個世界上並不是隻有他一個人很奇怪。
這是如同怪物般孤獨的小孩突然發現了另一隻小怪物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