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六喜歡這種眼神,喜歡他的男女朋友們透過謝塔的眼睛用這樣癡迷的眼神望著他。喜歡不論怎麼蹂躪他們,他們仍舊會忠心耿耿地得追隨迷戀自己。
其實與謝塔的替身相處的時候,白六總是覺得很不高興。他一點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想念那個怪物根本忘不了他的事實。但他又是真的完全控製不住自己沒日沒夜的想著那個人。與謝塔分開的越久,他越是對這個世界懷有很大的怨念。他就是有難以控製的淩虐衝動,披著情侶玩sm的外皮發泄給了那些代替品。
雖然說是交往,但白六並沒有與他們發生更進一步的關係。在心理層麵上白六無法把其他的人類當成自己的同類,自然也不會想與他們發生關係。至於為什麼會選擇戀愛關係,一方麵是為了給世俗一個合理的解釋,另一方麵是……白六曾經在網上提問過,要怎麼樣才能和另一個人永遠在一起,是可以一輩子不分開的那種。很多人都回答,隻有結婚才能是這種關係,隻有戀愛才能合理的將一個人綁在身邊去幹涉他的行為。
白六無法像其他正常人那樣,在合適的年齡對其他人類產生性衝動,但他卻每天做夢都想把謝塔變成自己的所有物。
至於談過那麼多人卻沒有發生關係,他的解釋是他隻對玩sm有興趣,對普通性愛都沒有興趣,特別沉迷玩重口play的人確實會這樣。在大學裏的這兩年白六勉強將自己偽裝在了一個正常人的範疇。等到大三他就去社會上實習了,社會不同於學校裏沒有人那麼關注學校裏的風雲同學,白六也不用太過於偽裝自己,他隻需要不擇手段的去獲得金錢和權利就夠了,其他人自然會乖乖閉上嘴巴。
但他找謝塔替身的習慣還是沒改,當男人有了一定地位後就總有人投其所好的送人過來。
社會上的俊男美女比學校裏多,但有那種氣質的人卻更少了,謝塔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純粹氣質,沒有一定的氛圍環境根本養不出來。很多原本有這種氣質的,被玩了一兩年以後也就壞掉了,如果還要苛求年齡性別那就很難找了。其實白六覺得自己對替身要求已經很低了,他都不強求性格和聲音,甚至外貌也可以接受整形整出來,對性別也都放寬了。可即使如此白六還是覺得不滿足,他對那些替身們總是感覺不滿意。這個世界無人能代替謝塔,就像無人能理解他一樣。他隻能東拚西湊,找相似的聲音,相似的模樣,相似的氣質,相似的身形,勉勉強強拚湊出他記憶裏的那個人影。但即使拚湊出來了又怎麼樣呢?他終歸還是一個人,隻是假裝自己一直活在還有朋友的過去而已。
“白總,”一個男人諂媚地笑著,“今年新招了一批畢業大學生,你看看這個新人是不是您平時最喜歡那種。”
聽到這話他難得地提起了一點興趣,結果一看照片……雖然四年沒見,模樣也發生了一些變化,但白六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照片上的人是誰。
——什麼鬼?找替身找到正主頭上了?
他想念他,但又不想見他。
雖然替身比不上正版好,但至少替身他可以完全控製住,正版那個他感覺控製不了。
他把照片扔給了對麵的男人,他當然不會去見謝塔,這世界上有那麼多人,他就不信找不到同類型的做代替。
現實裏他可以控製自己特意避開,但後來在遊戲裏他還是與謝塔撞在一起了。
“白六?”這四年裏謝塔看上去成熟了一點,也稍微有人的氣息了一點,他就像麵對好久不見的朋友一樣問,“好久不見,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這真是一個標準客套的問候。
再次見到謝塔的那天,白六仿佛聽到了世界崩塌的聲音。他隻感覺自己用整整四年堆砌起來的堤防轟然倒塌。
他忍不住說:“還好意思問我?”
他過得當然是一點都不好了。他到底為什麼能這麼理直氣壯地問他過得好不好,他到底憑什麼覺得他能過好?
謝塔不解地看著他,白六甚至能想象出他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的樣子。
這讓他更加感覺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