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長沉默了,他說的沒錯研究所確實一向隻看能不能完成任務,不在乎使用的方法也不會探究每個研究員具體的步奏。很多完成速度特別快的研究員都有自己不外傳的獨特研究方法。可所長又實在是太好奇了,黑桃是這個研究所的老大難了,他剛來的時候每個研究員用所有能想出來的方法全都試過了,不管怎麼樣都無法弄死他,反而被弄死了不少員工。最後無奈之下才將他永遠關在地底最深處,期待有一天他能自己餓死或者因寂寞無聊發瘋自殺。
最後所長還是沒忍住問:“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我真的是太好奇了,你稍微透露一點告訴我吧。”
白柳說了個謎語一般的回答:“不要用物理上的壓力使怪物屈服,要讓他發自內心的臣服。不要使用堅硬的東西,要用柔軟和耐心。”
所長完全沒聽懂但他知道不能再繼續問更多了,於是他又問起另一個實驗體: “那方塊是怎麼回事?他背叛我們了嗎?是他在下麵協助黑桃越獄的嗎?”
白柳:“這我就不清楚了。他們之間相互交談了幾句,就我的感受而言……他應該和黑桃的越獄沒有關係。可能是被黑桃嚇住了,他現在聽黑桃的沒有跟我一起上來。。”
這些事情NPC們都可以在監控裏看到,所以不能說謊,但白柳巧妙得模糊了一下事實,造成了一些微妙的誤導效果。
失去了一個那麼聽話的實驗體和數名員工所長忍不住歎息,然後又安慰自己般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事,實驗體越獄是常有的事。之前也不是沒有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才特意把它關在最下麵一層的。這個電梯是通往地上得唯一通道。我已經切斷了電梯,它們上不來的,這一次損失也不是很大。”
白柳不讚同:“難道就這樣一直放著不管嗎?萬一黑桃砸開了金屬牆壁從底下挖土一路挖上來呢?我覺得他不是做不出來這樣的事。你不如送我下去讓我去收服他們,我會讓黑桃自己回到籠子裏的。”
所長隔著屏幕目瞪口呆,懷疑自己聽錯了:“你、你認真的嗎?這麼不怕死啊?你在下麵出了事可沒人能去救你。”
白柳仍舊那樣平靜地回答:“我如果不能馴服他,那死了也就算了。從選他做實驗體的那一刻起我就有這種覺悟了。”
“你真的想好了?”
“嗯,而且方塊是借給我的,我有必要把它帶上來。”
“好,我就讓你去賭一把!”
明明好不容易越獄得到了自由,可黑桃哪也沒去,他就蹲在電梯口直勾勾地望著電梯門,等待一個可能永遠不會再回來的人出現。
站在旁邊的方塊很不能理解他的所作所為並且幹著急。
“你蹲在這裏有什麼用啊?趕緊想辦法去樓上發出其他實驗體然後大家一起跑出去啊!”
黑桃一字一頓認真地回答:“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但我就是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那個人會出來找我,他不會丟下我離開。所以我也要在這裏等他,要是他下來找不到我會難過的。”
方塊扶著腦袋簡直要暈倒:“拜托,你跟他又不認識。這些不都是你自己瞎想出來的嗎?你難道是看他長得好看就是一見鍾情,所以三觀跟著五官跑了嗎?他是人類,你是怪物,你們又都是同性,你們這樣是不會有結果的!”
“什麼一見鍾情和結果?”黑桃滿臉不解,“我隻是想要相信他啊。要是他真的回來了,我就可以說服自己去相信他了。如果他真的把我帶出去了,你會願意相信他一點嗎?”
實驗體就是這樣,因為長期被關著,哪怕年齡很大了心性也和小孩子一樣單純懵懂。
黑桃的等待沒有被辜負,在方塊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電梯門真的打開了,穿著一套新的白大褂一臉冷淡的白柳走了出來。
黑桃一臉高興,就好像押寶壓中了的小孩:“我就說他和其他的白大褂不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