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陳洪立時瞪圓了眼。
“對!四箱整整三千兩。”李瑞生很小心地蓋好箱子,徐徐站起身道:“你的任務就是把它送到北平曹大帥手裏。任務完成後我也會重重獎賞你。”
“承蒙主席錯愛,我一定不會辜負您對我的信任。”陳洪壓抑了一下激動的心情,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之色道:“不過,金子這麼多要我一個人押運……”
李瑞生擺擺手,嗬嗬笑道:“這你不用擔心我能想到。不過,為了避免人多目標大的弊病,我可隻給你物色了三名助手。放心,都是百裏挑一的人物,絕對得力。”
陳洪點頭,“三名足夠!”
李瑞生拍拍陳洪肩頭,道:“有句古話說的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些金子是給曹大帥競選總統準備的經費。國家現在什麼情況你也大概了解,一個個的大小軍閥紛紛割據,稱王稱霸。這小仗是天天有,大仗三六九,老百姓是水深火熱啊!人心慌慌能過好日子?國家靠什麼富強?現在這形勢稱之為亂世一點不過!就這四分五裂的局麵憑那軟弱無能的黎元洪?還有那囂張跋扈的段祺瑞?難哪!”李瑞生搖頭歎息,繼而雙眼緊盯陳洪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你肩上的膽子可不輕啊!”
陳洪苦笑道:“主席,您高台我了。您說的這些天下大事,我可擔當不起啊!”
李瑞生道:“你把金子送到曹帥手裏,對國家而言你就是功不可沒,曆史也會記得你的名字!放眼天下,也就曹帥一人可以救黎民於水火了。”
陳洪道:“主席,既然關係如此重大,為什麼不動用軍警武裝押運?這樣也能確保萬無一失啊!”
“幼稚!”李瑞生輕跺一下腳,略帶不滿地道:“看來你對政治隻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此事如果大明旗鼓地進行,那豈不成了公開賄選而遺笑天下?”
陳洪頓感汗顏,“那……”
李瑞生擺擺手打斷他的話,踱到窗前,望著窗外的景色繼續道:“事出無奈,非常時期這也算是一種政治手段吧!雖然有欠光明,但一切皆為造福黎民百姓,我們的苦衷也會受到後人的諒解的。”低頭略略沉思道:“但是現在,此時隻能秘密進行,即使對你的三個助手也不能告知實情,就說是軍餉。”
陳洪低頭理解地道:“主席的一片苦心我明白。”
“好,明白就好。”李瑞生滿意的點點頭。
一個時辰之後,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陳洪又被送回了治安警署。
陳洪來時忐忑不安,去時心潮澎湃,思慮千回百轉沒有一刻停止:他肯把黃金白白送人?滿嘴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還不是為自己撈好處?但他為什麼非要我來押運?按理說,辦這種事應該交給最親最近最相信的人……沒道理!莫非其中有什麼陰謀?陳洪猜測著李瑞生的種種用意,猜來猜去又一一推翻,他實在看不透李瑞生這個人。
“真是一條老狐狸!”陳洪想不通,最後幹脆放棄,打定走一步說一步隨機應變的主意,任他千變萬化,我有一定之規。
陳洪前腳走,莫名後腳便進了屋。李瑞生依舊站在窗前,莫名進來他甚至都沒有去瞧一眼。莫名沒敢出言驚動,靜靜垂手站立一旁。
沉寂許久,李瑞生忽然開了口,“放出消息,就說我李瑞生有三千兩黃金要偷偷運送進京。尤其要讓方際投得到這個消息!”
“嗯。”莫名點頭,“押送黃金的人裏就有就有方際投的臥底,恐怕我們還沒有放出消息他就已經得到消息了。”
“這樣更好,省的露出什麼馬腳讓他有所覺察。”李瑞生得意之色飛上了嘴角眉梢,“小莫,你看我怎麼收拾方際投!小小的一個師長敢跟我作對!這一次死不了也要讓他脫層皮,起碼要擼了他的軍權,讓你大哥莫坤名正言順地去掉那個副字。”
莫名小心地提醒道:“可主席,您這樣做付出的代價未免太大了吧?那可是三千兩黃金啊!”
李瑞生似乎心情很愉快,擺擺手道:“你不懂的,我這叫一箭三雕!”
“一箭三雕?”莫名有些不太明白。
李瑞生解釋道:“我做的這件事,將來在曹帥那兒我有交代;方際投我也順便收拾了;我還能再黃金盜哪兒得到三千兩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