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的張桂蘭打起精神出了門。
孫博元不管這兩個孩子,她就注定無法留下這兩個孩子。
除非她能把安家及其安家的那些老員工全部弄死。
所以沒了孩子這個把柄,她唯一能拿捏住江德福的唯有江德壽,江德福的大哥。
她換了一身破爛不堪的衣服,又給自己的臉上抹了一層厚厚的灰,走過了好幾條大街最後在乞丐聚集的街道上走過。
她走後,一位身材高大滿身髒汙的男人跟了上去。
不一會兒他們來到了一個郊外很隱秘的山洞裏。
“你這段時間有沒有想起來什麼?”張桂蘭的聲音在山洞響起。
“沒有,我隻記得他射向我的子彈。”
“你是國軍,他射你是應該的。”張桂蘭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個不能作為掣肘他的把柄。”
“你真的不能再好好想想,他說起你時是怎麼也控製不了的恐懼。
你們之間肯定發生了不一般又讓江德福非常忌憚的事情。”
那人苦惱的搖搖頭“我想不起來。
但是就算我記不起事情了,可是我還是覺得我不應該是一個將槍對向自己人的殘忍的國軍士兵。
要不你安排我跟江德福靠近一些吧。
指不定靠得近了,我能想起來一些什麼。”
他一直的執念就是靠近江德福,靠近江德福。
所以毫無記憶的他才會曆經千難萬險一步步的爬到這兒。
接著是長久的沉默,洞內再一次響起了張桂蘭的聲音“我會安排的。”
不安排不行了,她即將沒了孩子,她必須再次找到一個拿捏住江德福的把柄。
“這是我給你留的吃的,就這幾天,我肯定安排你們靠近一點。
我走了,你在這吃完了東西再回去。”
張桂蘭回到炮校時,小紅正跟江德花彙報張桂蘭和江德壽見麵時的情況。
“主人,江德壽跟傳聞中一點都不一樣。
他眉目清正,雖然被張桂蘭扮成了乞丐扔進了乞丐窩裏,但是還是掩蓋不住一身正氣。
他說他不記得事情了。
但是卻記得江德福射向他的子彈。”
“不記得事情了?”江德花自言自語道。
“小紅,你記不記得,上個世界我那個曾外祖父,卓漸清的外祖父是不是也說過他不知怎的就沒了記憶,然後機緣巧合之下被我那曾外祖母的父母救下給他教了不少東西。
最後憑借著天賦走向了科研的道路。
後來實在想不起身世的他就跟我那曾外祖母的姓,成了頗負盛名的卓院士。
其實他不過是跟江德福一起去參軍的村長家的小兒子而已。
他失去了記憶,我那好大哥江德壽也失去了記憶,這其中會不會有關聯。”
“很有可能。”小紅道。
“主人,我們需要去探探江德壽嗎?”小紅問。
“不用,張桂蘭不是過幾天要安排他們碰麵嗎,
到時候我們偷偷跟上就是。
張桂蘭很快就來了,她今天肯定會有動作。
我們倆還要看著,把控事情的走向。”
“江德福,安家出事了!”江德花話音剛落,就聽張桂蘭回來了。
她挑釁似的對江德福說。
“出了什麼事。”坐在桌子前練字的江德福問道。
“聽說昨晚政府在安家抓去了一個人。
這次可不是醫院自發抓得,而是政府的正規部門抓走的。
唉,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麼事。”
江德福放下書本鋼筆,拔腿就跑,會不會是安傑。
他擔憂的想。
張桂蘭看到江德福如她所願的奔向了安家。
她嘴角嘲諷似的輕輕翹起,給她白淨的臉增加了一絲邪氣。
不過很快她的笑容消失了。
她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臉上是濃的化不開的惆悵。
然後轉身跟上了江德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