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興沛看見了,他看見了整個的過程,雖近在咫尺,可自己無能無力。剛才還鮮活的生命,現在卻被無情的摧殘了,天涯永別。程興沛發出了一聲淒慘的大吼,在擲出那一槍的時候,兩眼冷冷的看著黃巾眾賊,射出死神一樣的目光,心裏暗暗發誓,以後一定學好本領,鏟除這幫畜生!
我程興沛發誓,我一定鏟除這幫畜生!
三個人終於來到了,一個似南山猛虎,一個似北海蛟龍,一個似蒼漠雄鷹,掄開各自兵器,不管三七二十一,殺向戰場,強弱立刻扭轉,薛乾徳英雄無敵,這杆爛銀槍,有酒杯兒粗細;劉煊赫力大無窮,使一杆鏨金槍,猶如天神一般。何瑞廷擺動那雙錘,猶如雪花亂舞,真似流星趕月,衝向夏然夏公休。黃巾眾賊那裏是三人的對手。碰著即死,沾著就傷,一會兒,屍體橫七豎八的擺滿了庭院。
夏然這邊,張遼一發威,夏然已經勉強招架了。剛架過張遼的大刀,後麵風聲又起,隱隱朝天靈蓋打來。夏然無法,矮身後躍,避了開去。
何瑞廷見張遼兩眼通紅,急忙搶在張遼身前向夏然打去,口裏還哇哇說著:“文遠去助那小白臉,這個屎貨交給我吧。張遼知道現在不是爭執的時候,況且他也相信這位兄弟。他不知道何瑞廷說的小白臉是誰?看看程興沛這邊還能應付況且薛乾徳和劉煊赫已經雙雙殺到,就朝著那無名高手奔去,畢竟他是來救人的。無論救的是誰,也不能讓他有絲毫損傷。
這邊何瑞廷接過夏然,兩人各逞威風,一個揮動擂鼓鎏金錘,一個晃動八棱镔鐵錘,兩個各擺雙錘,交手來戰。一個舞動寒星萬點,一個使出瑞彩千條。一時間銀光閃閃,天翻地覆,殺的難解難分。
張遼從後麵殺入,這正是此陣的弱點。張遼大刀紛飛,雪光閃閃,後麵持戟的黃巾賊紛紛中刀,躺下一片。張遼再緊一緊手中大刀,大刀擺開,威風凜凜,終於衝開一個缺口。你道為什麼那無名高手遲遲衝不出來,陣法弱點在外是其一,而最重要的是此陣黃巾賊演練純熟,且此中高手具來對付他,不然程興沛還能支持那麼久。缺口一出,勝敗立分,無名高手金刀出手,半空中大鵬展翅,斜刺裏獅子搖頭,片刻工夫,黃巾眾賊倒下一片。
再說程興沛攜著怒火,橫衝直撞,確實是橫衝直撞。無名少女也怒火中燒,不過是帶著一絲慚愧,如果不是自己把黃巾賊引來,張群也不會死。於是不顧一切,搶在程興沛前麵殺向黃巾眾賊。壓力一鬆,程興沛疾步向前,撿起地上的長槍,一聲大喊,猶如半空裏起個霹靂,架開砍來的樸刀,分心刺來。
夏然看情形不對,架開照著頂門上打來的雙錘。一錘甩出,急取何瑞廷前胸,就在何瑞廷躲避的一霎那,夏然擰身,向大山奔去。何瑞廷跟在後麵急急猛追。
………………
一陣廝殺過後,地上留下了累累屍體。黃巾眾賊除了夏然,其餘全部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張遼抱著小妹的屍體呆呆發愣。
大家都明白張遼心中的痛!她是多麼疼愛自己的哥哥,洗衣做飯,她從不讓他碰。她總說,你打獵都累了一天了,這些活我能做,你休息休息吧!他也很疼她,他想要的東西,無論多貴,他都要給她買。每天回來,張群都笑著迎他,像迎接凱旋歸來的英雄。
她對張遼的朋友格外親熱,看對待自己的朋友,她的心像一朵花,嬌嬌顫顫地展開嫩嫩的蕊。
她把陽光最好的房間留給了哥哥,每天變著花樣的給他做他喜歡吃的菜。
眾人勸說著將那個美麗的女孩永遠留在著這片她生活過的地方,也許群山環抱,森林茂密,鳥語花香的地方才適合她。
她本就是降臨人間的仙子!
從未打理過家務的他,看著整整齊齊的衣物,尚存餘溫的飯菜。仿佛又看到了張群活潑鮮活的麵孔,可他知道,不可能了。
張遼在這裏整整坐了一天,但是他沒有哭。看著眼前的眾人,依稀的花草,目光空洞思維呆滯,物是人非!
程興沛來到張遼麵前,捧著張群為張遼和自己疊好的衣物,看著那依稀剛毅的麵孔靜靜地說道:“文遠,要哭你就哭出來,哭出來心裏會好受些。是的,她走了,有她在,她一個人關心你就夠了;她不在了,她要我們這幫兄弟替她關心你,她會放心的!”
看著麵前的眾人,聽著程興沛的聲音,始終沒有落下的淚,終於洶湧而出。眾人緬懷著這純潔的少女,心中的小妹。
男兒有淚不輕彈,血的代價隻能用鮮血來償還!
此時,銀輝滿地,萬籟俱寂,天色將近午夜,也許這是最後平靜的一晚,明天這世界必將掀起一場血雨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