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兄弟同心(2 / 2)

君不見,青海頭,古來白骨無人收。

新鬼煩冤舊鬼哭,天陰雨濕聲啾啾。”

此時眾人早已聽得如癡如醉,這樣發人深省的詩句以重墨鋪染的雄渾筆法,幾人都感覺眼前突兀展現出一幅扣人心弦的巨幅悲壯的圖畫:兵車隆隆,戰馬嘶鳴,一隊隊被抓來的窮苦百姓,換上了戎裝,佩上了弓箭,在官吏的押送下,正開往前線。征夫的爺娘妻子亂紛紛地在隊伍中尋找、呼喊自己的親人,扯著親人的衣衫,捶胸頓足,邊叮嚀邊呼號。車馬揚起的灰塵,遮天蔽日,連鹹陽西北橫跨渭水的大橋都被遮沒了。千萬人的哭聲彙成震天的巨響在雲際回蕩。“耶娘妻子走相送”,一個家庭支柱、主要勞動力被抓走了,剩下來的盡是些老弱婦幼,對一個家庭來說不啻是一個塌天大禍,怎麼不扶老攜幼,奔走相送呢?一個普通的“走”字,寄寓了多麼濃厚的感情色彩!親人被突然抓兵,又急促押送出征,眷屬們追奔呼號,去作那一刹那的生死離別,是何等倉促,何等悲憤!“牽衣頓足攔道哭”,一句之中連續四個動作,又把送行者那種眷戀、悲愴、憤恨、絕望的動作神態,表現得細膩入微。簡直是灰塵彌漫,車馬人流,令人目眩;哭聲遍野,直衝雲天,震耳欲聾!這樣聽覺視覺上的強烈感受,集中展現了成千上萬家庭妻離子散的悲劇,怎能不令他們觸目驚心呢?

邊亮早已泣不成聲,何瑞廷更是猛然站起,用他那強而有力的大手重重的拍著桌子,嘴裏猶自哇哇大叫,活脫脫一個猛張飛!其他幾人也好不到哪去,這首詩太有感染力了,連張遼等所謂“理性”的人也紛紛站起,拳頭緊握,一副喝了辣椒水的樣子。

程興沛見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好整以暇,又重重的歎息一聲,嘴微微張開,可又迅速閉上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這樣吊胃口的樣子實在很欠扁,劉煊赫等人尚可忍耐,這駱剛可坐不住了,氣湧上來,粗聲粗氣的道:“大丈夫有話就講,怎的吊人胃口?接連歎息又是為何?”趙信連忙拽了拽駱剛衣角,恐怕惹了程興沛,可駱剛不以為然,依然依依不饒:“你這個人啊!怎麼這麼不痛快?”

這次,連孫封和李斌都過來勸駱剛。駱剛誰的麵子也不給,回頭狠狠瞪了兩人一眼,大聲嚷道:“我駱剛就是這樣人,有什麼說什麼?怎麼的?你二人有什麼話?”

兩人麵麵相覷,不覺好笑,也不和他計較,悻悻然退後幾步。

程興沛思考了一會,然後將酒杯重重的砸在桌上,慢慢站起,在房間了踱著步,又默默歎息一聲,帶有磁性的口音響起道:“幾位英雄了得,難道真個要在此落草一世?”

靳單接過道:“我等非想落草一世,可現在明主未現,我等隻好在此等待,今天遇見程大哥,便猶如遇見黑夜的明燈,沙漠中的清泉啊!你便是我們要找的明主啊!”

趙信接過道:“不錯,程大哥胸有壯誌,心懷百姓,武藝出眾,文采驚人,這樣的明主打了燈籠也找不到啊!我趙信跟定大哥你了,從此為你牽馬綴蹬,在所不辭。”

“不錯,從此一刀一槍戮力疆場,即便馬革裹屍也不枉男兒堂堂七尺之軀。”邊亮繼續說道。

李斌道:“原來貴人就在眼前。”

孫封道:“程大哥,你說吧,讓我們怎麼幹,我們都聽你的!”

程興沛見眾人紛紛歸順,心中便好似吃了蜜一樣:有了這幾員猛將,這事辦起來就容易很多了。他就差沒笑出聲來了!

程興沛衝大家微笑示意,淺咂了一口酒,懶懶的聲音響起道:“這一帶有優越的地理環境,可以做我們的根據地,但是朝廷不是不願剿滅我們,而是沒有辦法,太行山澗深林密,不利於大軍作戰,對於我們,朝廷表麵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待時機成熟,可能就要發動大軍剿滅我們。這事暫且不提,待日後解決,我觀此地確是一塊寶地,本人也頗知些許卦象,不若我們就算一算如何?”

眾人紛紛讚成!

你道為何程興沛會來此一招?這可不是空穴來風,他上學時研究過周易,些微懂得一些,而他又有最大的本錢——他了解那段曆史,知道怎麼發展。而且古時候的人,無論君王天子,還是布衣百姓,都很迷信,他們可能不相信一個人說的話,但是他們絕對相信一個“神”說的話。這也是程興沛做這件事的最大原因,無非是給自己的稱霸事業加上點濃墨重彩的“色彩”,讓眾人死心塌地為他賣命。怎麼樣,他還算聰明吧?

好在山寨有占卜的工具——羅盤,程興沛便招呼李斌取來羅盤。隻見他將羅盤高高舉過頭頂,東南西北各走一圈,向東西南北又各拜了三拜,嘴裏念念有詞,隻在桌子上這樣輕輕一放,這一卦就可就成了!

有分教:龍遊大海乾坤轉,虎入深山風雲變!

眾人都想知這卦象怎麼樣嗎?欲知後事如何,就耐心的聽我的下回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