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棠兒她的聘禮,你可有全數給她帶去肅王府?”
薑泰夜裏與夫人溫存過後,想了想還是問了出口。
女兒的聘禮是柳氏在處理,他並不知曉,隻是今日看到女兒的冷漠眼神之後,心下還是有些愧疚。
他猜著柳氏的性子,或許是拿了些,女兒的變化必不能是因為一兩件事而這樣的。
作為父親,他並不合格,但他也不想看著女兒與自己漸行漸遠。
薑泰本也不想問,但是他今日回府之後,看到大女兒薑應玲頭上的一支朱釵,不像是在宮外能買到的款式,他每逢凱旋回京,都需要進宮一趟,這當中難免在出宮的路上碰到些貴人。
而薑應玲今日所佩戴的朱釵,款式就像極了他往日裏碰到貴人時,那些貴人們所佩戴的樣式。
因而他才有了如此一問。
柳氏被問的驚滯住,從前夫君是向來不問這些的,她左思右想,按照時間,薑泰與薑應棠應當都尚未碰麵才對。
一番躊躇之後,她嬌柔的出聲,“夫君為何這麼問?”
薑泰輕歎了一口氣,“今日我在出宮時碰到棠兒和肅王殿下了,棠兒她,看著一點都不肯與我這個做父親的親近了。”
柳氏麵色不變,心裏卻開始慌亂,生怕薑應棠多說點什麼,但相處多年,她早知道夫君的性子。
“我留了一半,想留給玲兒日後嫁人時添妝用。”她實話實說,才能讓薑泰的怒氣減少一些,但即便如此,薑泰還是發怒了。
他拉開兩人的距離後,向柳氏斥道,“糊塗,那是棠兒的嫁妝,我鎮國將軍府是窮困潦倒了嗎?將來玲兒的嫁妝還需要用妹妹的聘禮去添妝?這若是讓外人知道了,我的臉麵還往哪裏放,是多沒用的男人才會扣留女兒的嫁妝。”
柳氏沒想到他會這麼生氣,趕緊解釋,“若是被知道了,就說是我留的,與將軍無關。”
薑應棠的聘禮,都是宮中所出的東西,將來哪怕薑泰用再多的錢去添置,也不及這些物件的一半精美。
說實話,柳氏是不太想還的,況且這麼久了,薑應棠也不曾開口要過。
柳氏不信薑應棠不知道自己扣留了一半,但是既沒有開口要,她為何要還。
薑泰聽柳氏不思悔過的話語,氣的胸膛起伏,“住口,明日你去把聘禮都清點清楚,我親去肅王府還。”
“夫君,棠兒並沒有來要啊。”柳氏也氣極,好不容易留下的東西,竟是說還就要還。
“夫人,此事無需再說,必須要還給棠兒,本就是替嫁去的,是你我心疼玲兒,對她不住,你居然還扣下她一半的聘禮。”
薑泰怒極,平日的小事,他都可以不與柳氏計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但此事,本就是薑家對不住薑應棠,聘禮,是一定要還的。
他說完就自顧自的躺下歇息了,再不看柳氏的臉色。
柳氏看到夫君的樣子,就知道了,再沒有商量的餘地,再不想,也隻能照做。
次日,她清點完之後,大多數都歸置回箱籠裏了,隻餘薑應玲拿走去用的那些首飾。
她來到女兒房裏,說明了來意與薑泰的意思。
薑應玲聽完當即開始發作,“母親,我不還,我用都用了,還要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