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應棠一路被拎著進了客棧,冬日裏的冷風似刀一般刮過她的臉,最終的結果就是導致她的假麵在下馬時已經掉了大半。
她煩得很,幹脆直接將假麵摘了下來。
方一抬頭,就看到蕭定謙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劉濟成和劉濟寧已經在客棧等了許久,劉濟寧想去,劉濟成不讓,然後就大眼瞪小眼的杵在這裏等消息。
劉濟寧在看到薑應棠臉皮的時候嚇了一跳,她知道有能人會這些,但這是頭一次見。
她剛要打招呼,就被劉濟成捂住嘴,“你閉嘴吧,看不出來定謙現在很生氣嗎?”
蕭定謙看著她摘掉假麵,又看著她一臉倔強不服輸,他道,“跟我上來,否則你知道後果。”
他想過很多次,見到她之後不要嚇到她,可是真到了這時候,他沒辦法完全壓住怒火,媳婦一聲不吭跑了兩年,這換誰不生氣?
而且自己對她也不差吧?真是出息了,不但知道趁解除宵禁時走,還會弄來假麵戴上。
蕭定謙甩袖的動作充分說明了他帶著怒氣。
薑應棠看在眼裏,悶悶的跟在後麵,跑又跑不掉,那還能咋地,麵對唄。
不過,上樓時,蕭定謙放緩了腳步,確保她能跟上,最終在進了房門之後,他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動靜大的嚇了薑應棠一跳,她想了想,反正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便自顧自的坐下倒茶喝。
蕭定謙一回身,就瞧見了她怡然自得的這副無賴模樣,霎時氣的整張俊臉都繃緊了。
他壓了壓火氣,坐在了她旁邊。
他等她說,她等他問。
分別兩年的夫妻就這樣你看我,我看你,僵持了一盞茶的時間。
在這短暫的時間裏,蕭定謙將她觀察了個遍,身形比兩年增添了幾分韻味,但瞧臉還是像個小姑娘,觀她氣色,倒是好得很。
薑應棠也大膽的上下反複看,唔,還是很帥啊,又成熟了些,唉,就是不要這麼容易生氣就好了。
就這樣尷尬了一會兒,她實在受不了這樣的對視了,率先開了口,“你為何要找我?”
她是真的想知道蕭定謙為何要找她,是治罪,還是什麼?
如果是治罪,那也罪不至此吧,連續來找兩次,總不能就為了出氣吧?
要是為了別的,那能是為了什麼?麵子?王妃跑了很丟臉?可是也不至於吧。
她等了半晌後,等來他冷冰冰的一句,“你為何要跑?”
這也是蕭定謙費解了兩年的事情,真是以為自己要治罪麼?還是有別的原因?
就這麼信不過自己麼,覺得自己一定會對她怎麼樣,可是呆傻如秦飛都看得出來自己對她不一樣,她看不出麼?
薑應棠癟了癟嘴,得,搞半天還是得自己來,行吧,那就自己先來好了。
“那日秦飛就在外頭,我那姐姐發瘋,把替嫁的事情說了,我想著秦飛回去定會告訴你,我怕你生氣,更怕你治我的罪。”
他蹙眉,“所以你一聲不吭的就走了?”
她點點頭,躊躇了一息,“你,還生氣嗎?生我的氣嗎?”
他氣極反笑,貪生怕死說的這麼直接,也就是她了,“氣,怎麼不氣,你口口聲聲說愛我,一見我就丟了心,結果呢?遇事就跑,你信不過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