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濟趕緊閉上眼睛,連“阿彌陀佛”也不念了,裝起了鴕鳥。
樊禮見柏恒出來,見柏恒今日穿著也是極盡奢華,綢緞白袍,金絲收邊,手持一把折扇,貴氣十足。
兩人對視一眼,樊禮便把目光移向別處。
柏恒見樊禮現在錦衣繡袍,與昨日樸素裝扮相去甚遠。心裏暗道“這小子不按劇本來,竟然先下手了!”
“大家聽我一言,”柏恒道,“大家可能誤會了。這位樊公子與在下昨日相識,相談甚歡,不似險惡之人。今日如此,肯定是有什麼誤會。樊公子,到底怎麼回事?”
“哼!這對母子昨日你也見到,與我素不相識,我好心施舍他們飯食,於他們地方投宿,已盡仁義。沒想到她竟提起要醫治小兒眼疾,想要籌得黃金三十兩!言下之意,豈不是要我出了這三十兩黃金?”
柏恒抿抿嘴,“這位婦人隻是提起醫治眼疾需要三十兩黃金,可是張口與你借貸?”
樊禮轉過身,瞄了婦人一眼,“這倒沒有明說!可她就是這個意思!”
“荒謬!既然這婦人從未提起向你借貸,你卻自作多情自以為是,還如此折辱這對母女,你可心安?”
樊禮一時無語,麵色微紅。
“哦!原來人家並沒有向他借錢,是他自以為是啊!”
“這人真是...”
聽著眾人議論聲,秦夫人感激地望向柏恒,柏恒衝她點點頭。
樊禮羞憤難耐,一甩扇子,“好!你伶牙俐齒,我不與你爭辯!”
樊禮轉身麵相秦夫人,“金子,我有!三十兩黃金對我家族來說不過九牛一毛!”
“哇!看來真是富家公子哥兒啊!”群眾甲讚歎道,聽這口氣,這位群眾甲恨不得馬上化身一隻金毛舔狗,依偎其左右,任其撫摸......
“不過,我出門在外,不可能隨身攜帶這麼多金銀。我這裏有正好還有黃金三兩。如若你真是為孩子治療眼疾,不要你借,給你如何?”樊禮指著秦夫人道。
群眾看著這浪子回頭金不換的戲碼,紛紛心裏叫好。不過這“金”似乎少了那麼一點。
秦夫人雖受折辱,但是為了兒子的病,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當下便要跪拜樊禮。
“慢!”樊禮扇子一指,阻止了秦夫人。
“我怎知你是不是誆騙與我!萬一你拿了我的金子,扔下孩子獨自享樂,我豈不是肉包子打狗?”樊禮的言語帶著一抹淩厲,如同一把霜寒的冰刀,讓人心生寒意。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以為貴衣公子良心發現,回頭是岸。結果,這貴公子口風一轉,又把這對可憐婦人說成了騙子!真是......真是人心隔肚皮,猜不透猜不透啊!
不過話說回來,畢竟三兩黃金呢!是個人都得掂量一下吧。
那婦人的孩子依舊默不作聲,咬牙切齒,拳頭攥的更緊。
秦夫人止住要拜下去的頭,目光茫然,不知所措。
柏恒一聽之下,心中怒火再也壓製不住,“啪”地一聲,扇子重重敲打在輪椅扶手,指著樊禮道:“你到底想怎樣!”
樊禮並不生氣,他嘴角微微上揚,“這裏離杏花樓不足半裏,我現在要去那杏花樓尋樂。”
樊禮聲音突然變得淩若冰霜,“你若背著這孩子,由此跪下,膝行到杏花樓,我便把這三兩黃金白送與你。可不要說我不給你機會!”
說罷,便背著手向杏花樓走去。
眾人皆是瞪大了眼睛,侮辱人還上綱上線的!真是花花公子玩的花,折磨人都能出新高度。
雖對樊禮言行頗為不滿,但是也沒人敢阻攔,都是識相地給他讓開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