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傳來急促的銅鑼聲,那是海寇撤退的信號。
尚與晏離殺得難解難分的金城宗慶,聽到鑼聲,也逮個空隙,主動拉開了距離。
“怎麼,不打了?”這場颶風般的激鬥,晏離還意猶未盡。
“我也覺得不盡興。”金城宗慶收刀回鞘,“我們的勝負,就留待下次見麵時吧。”
“好,我隨時候教。”
金城宗慶走了幾步,又轉過身說,“晏離,你的武藝超群,希望下次,能確實地將我殺死!”
“好啊,我一定滿足你這古怪的要求。”晏離舉刀指著金城宗慶。
金城宗慶微微頷首,轉身離去。
晏離與雲鶴子、鴻陽子彙合,開陽也悠哉遊哉地走了過來。
“鴻陽子道長,晏離兄弟,二位真是天神下凡呐,有這般神技,何愁海妖不滅!”
晏離沒有理會,鴻陽子則謙虛地說,“雕蟲小技,讓開陽閣下見笑啦。”
“道長過謙了,今日在下算是開了眼界,正清道,果然名不虛傳!”
“說起來,衛道宗也是名聲在外啊,什麼時候讓我等也見識見識七星的手段。”晏離操起手說道。
“這是自然,降服海妖之時,我等難免獻醜,到時諸位可不要笑話我們班門弄斧哦。”
雲鶴子說,“閣下哪裏話,降妖是我等的本份,此番前來助力,隻求平定妖禍,當通力合作才是。”
“嗯,雲鶴子道長所言極是。”開陽做了個請的手勢,“既然已退了海寇,諸位請隨在下進堡吧。”
大門口,天權早已迎候在那裏。
開陽為雙方介紹後,便一起前往拜見蘇定邦將軍。
大堂之上,一身戎裝、年過半百的蘇定邦,對鴻陽子等人的武勇大加讚賞,並下令設晚宴為眾人接風洗塵。
拜別蘇定邦,雲鶴子等人先去客房稍事歇息,開陽則跟著天權,去了天權的房間。
“開陽賢弟辛苦了。”天權斟上一盞茶遞過去,“這幾日,我將情況向宗主做了稟報。”
“宗主可有回複?”
“正好昨日,信隼帶著宗主的消息回來了。”
“怎麼說?”
“宗主讓我們自行處置那幾個門徒。”
“虯髯兄,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嗯,關於正清道,宗主也讓我們便宜行事,不過說實話……”天權嘬了一口茶,“今日看了他們的手段,確實不是尋常門派可比。”
“看來,宗主的意思很明確,要麼收服他們,要麼……”
“開陽賢弟,就算宗主真這樣想,可這兩個選擇,怕都是難如登天啊。”
“難如登天,也要為宗主分憂啊。”
“那你想想辦法吧。”天權又喝了一口茶,“對了,還有個消息,是關於清樂鎮的。”
“清樂鎮?怎麼了?”
“清樂鎮被晉王拿下了。”
開陽不禁一驚,“那九千歲作何反應?”
“隻能吃個啞巴虧,這晉王隻說是賊寇作亂,霸占清樂鎮,還向皇上呈上了賬簿,皇上就算再一心求長生,也清楚財政窘迫,不會和銀子過不去,於是……”
“讓官府接管了清樂鎮?”
“可無論管事還是衛戍,都是晉王安排的人,九千歲的這條財路,是徹底斷了,而且,還有更有意思的事。”
“什麼事?”
“據說當時在清樂鎮帶頭鬧事的,也是一個道士,和一個獨眼後生,連那柳承嗣,都被他們殺啦。”
開陽謔地站了起來,短暫的時間裏,臉上就換了好幾副表情,也不知到底是驚、是悲、還是喜。
“柳承嗣,也被他們殺了?!”
天權點點頭。
“嗬嗬,嗬嗬,哈哈哈……”開陽撫頭笑了起來,“道士,獨眼,確實有意思,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