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平和無常老君帶著大幫捕快,殺氣騰騰來到蘭家大宅。
這架勢把蘭員外嚇得不輕,慌忙詢問緣由。
羅平二話不說,直接要蘭娘子出來相見。
蘭娘子和蘭思誠一起出來,麵對羅平的逼問,隻說臨行前忽感不適,便讓丫鬟替自己去寺廟燒香,對於路上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蘭思誠更是直接怒斥羅平,蘭家的仆役也是受害者,你們不去緝凶,卻跑到這裏胡鬧。
羅平動搖了,他實在無法將眼前這個嬌弱美豔的蘭娘子,與那場殘忍的虐殺聯係起來。
於是他隻得推說涉及有蘭家的人,前來查問,也是情理之中,便匆匆告辭離去。
出了蘭宅,無常老君讓羅平遣散了捕快,帶著他去了羅家兄弟經營的酒樓。
羅平隻當是來借酒澆愁,連灌幾杯下肚後,卻被無常老君攔住。
“貧道帶你來,是有大事相商,不是求醉的。”
“現在隻有一件大事,就是為我兄弟報仇!可是……他娘的!”羅平猛地將手中酒杯扔到牆上,砸得粉碎。
“你覺得沒頭緒了?”無常老君撚著山羊須詭笑起來,“非也……”
一聽這話,羅平頓時來了精神,“老君,你是察覺到什麼?”
“那個蘭娘子……不是人!”
羅平驚得差點從凳子上掉下來,“老……老君,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就是字麵意思,蘭娘子不是人。”
“不是人?!那她……是什麼東西,妖魔鬼怪?!”
“應是一隻女妖。”
“老君,說實話,我並不信這些鬼神妖魔的邪說,你是認真的?”
“這種時候,你覺得貧道會和你說笑?”
“但……但是……”
“貧道的手段,你們還不曾真正見識過呐,你無需質疑,也不必多問,我今日雖是初次見到蘭娘子,但能確定,她不是人,是妖!”
羅平驚訝地張著嘴、瞪著眼,像被定住一般,半晌說不出句話來。
看他這幅模樣,無常老君嘴角再次揚起詭笑,慢條斯理地說,“妖嘛,要做出那樣的暴行,就是輕而易舉了。”
“真是妖……”羅平的嘴唇有些哆嗦,自言自語嘀咕,“那該怎麼報我兄弟的血仇啊……”
突然間,他醍醐灌頂,謔地站起身來,鄭重其事地拱手對無常老君說道,“請老君施神通之術,為羅安報仇,我必重謝!”
無常老君慢條斯理地捋著胡須,“貧道有一計,既能報仇,還能讓你有意外之財……”
幾日之後,蘭家的仆役中突然有人發了狂病,逮誰咬誰,被護院們亂棍打死。
但這狂病似乎會傳染,接連數日都有仆役發作,鬧得蘭家上下雞犬不寧。
蘭員外把城裏的郎中請了個遍,卻連病因也弄不明白,除了開幾服清火解毒、聊勝於無的湯藥,個個隻能搖頭歎息,束手無策。
求醫無果,那就隻能求神了。
又找來一大幫道士和尚,沒日沒夜誦經驅邪、開壇作法,但效果嘛……
幾天下來,前前後後著了二十餘個仆役和護院,甚至那群誦經的和尚,也有兩人發病。
除了當場杖斃,根本沒有其他辦法。
所幸蘭員外夫婦,蘭思誠夫婦和他們剛滿百日不久的女兒,一直健康無恙。
此事很快在整個淮姚鬧得沸沸揚揚,坊間傳聞蘭家有妖孽作祟。
就在傳聞越傳越玄的時候,一場突如其來的熱病,席卷了淮姚,官府施了幾輪藥,卻不見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