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錦上天花園提親事 祁子富拒婚打媒(1 / 2)

祁子富是個忠誠老實人,看錦上天緊趕著要給女兒做媒!心裏就不痛快!哪有半路上,不認不識的就碰到就給人家女兒做媒的!可是他還抹不開,說什麼!隻好問道:“既是你相公代我小女做媒,還是那一家?姓甚名誰,住在何處?”錦上天道:“若說他家,真是人間少二,天下無雙。我要說出這位公子來,嗬嗬,你一定會高興的,恐怕你做夢都想不到。”“哦!相公,那你就講講吧!”“要提起這個人啊!那可是高山點燈名頭大,大海載花有橫根!敢說我們在京都裏,把腳一跺,那真是滿城亂顫,他要是叫誰站著死,都不敢坐著亡!”啊!祁子富一聽!心說這麼厲害!又問:“是誰啊!””說起來你也曉得,就是當朝宰相沈太師的公子,名叫沈廷芳。你道好是不好?我代你把這頭媒做了,你還要重重的謝我才是。”他咬言咂字晃著腦袋!那錦上天還未說完,祁子富早氣得滿麵通紅,說道:“莫不是沈謙的兒子麼?”錦上天道:“正是。”祁子富聽完!上前撲胸一把,就把錦上天抓住了!把錦上天嚇了一跳!忙說:“哎,老丈,你這是為何,你下但不謝我,反而無禮。那可是當朝一品啊!”他一邊說一邊不住的往四處看,那聲音很低,但語氣很重,顯然是怕被別人聽到!祁子富衝著他的臉上“呸“地一口。還真準,就唾到了錦上天嘴裏去了!他還用手一抹,說:“哎!老丈,你怎麼往這裏唾呀!這又不是痰桶!”“哼!你這個無臉的奴才,不提起沈謙還好!你一提起奸相沈謙,我恨不能生吃老兒的肉!喝老兒的血,都不解我心中之恨!”祁子富怒道!“哎!我說老頭!這沈太師可是當朝一品!和你無怨無仇,你為何這樣罵他!”祁子富道:“我與他有殺父之仇,這禽獸還要與我做親?就是沈謙親自前來叩頭求我,我也是不依的!””哦!我說老丈,你可要明白!別因為一點小事,大動肝火!太師得罪你!我們公子沒有得罪你!我們公子爺!不但容貌好!脾氣好!又有權勢!要把你女兒送過去!可有享受不完的榮華富貴!我是好意,你不依,將來不要後悔。”“放狗屁!”祁子富見他還要說,可忍不住了!抬起手來“啪”就是一個大嘴吧!錦上天做夢也想不到敢動手打他,所以沒有防備,這個大嘴巴打得結實!把他疼得捂著腮幫子“悠悠悠”的轉了一圈!你要學學個蛐蛐叫也好聽,他學由葫螻子叫!”啊!你敢打我!好你大膽的老頭兒!”“我打的不是你!““你打我完了,說不是打我,打誰呀!”“我打的是奸相沈謙的臉!我打的是他兒子沈延芳的臉!我打的是你這狗仗人勢的奴才臉!你明白嗎!““我明白什麼!我是一片好心!也是為你父女著想!因為你的女兒有幾分姿色,我想給我家少爺保上這個媒!對你兩家都好!我也好!你下知好歹!不但不謝我!還要打我罵我!你會後悔的!”“後悔!我永遠不會後悔的!”說完又捋胳膊挽袖子!還要打錦上天!其實!錦上天這小子狗杖人勢!一點本事也沒有!要玩個心眼,耍嘴皮子!還可以!他—看祁子富真的急了!這要白挨打!嚇得急忙躲閃!說:“哎哎!你不要動怒!我不和你—般見識!你等著!“便像狗—樣跑了!把祁子富氣得七竅生煙!眼冒金花!一看錦上天跑了!也沒有去追!隻是別提自己多後悔了!那錦上天方才被打了,又被罵了,確實很惱火,打又打不過,所以往回跑到亭子上來。沈廷芳還正做春夢呢!心想這事差不多了!一看錦上天跑了回來,一隻手還捂住腮幫子!問道:“怎麼的了?”錦上天道:“大爺不要提起。先前沒有提起姓名倒有幾分,後來說起大爺的名姓家世,那老兒登時把臉一翻”然後把經過說了一便!沈廷芳聽見了這些話,他那裏受得下去,隻氣得兩太陽中冒火,”噌”的一下子站了起來了!圍著桌子轉了一圈!氣得咬牙切齒!用拳頭“啪”的一砸桌子,震得桌子上的杯盤乒乓直響!大聲吼道:“老錦!這口氣一定要出!一定要把這個姑娘弄到手!無論如何!你要給我辦!”錦上天問:”公子,你還要這個姑娘!“”那是當然!”一堤到這姑娘,他眼前就出現了祁巧雲的美貌容顏!就神魂顛倒,飄飄然然了!他說:“老綿啊!打也好!罵也好!隻要能夠把美人搞到手!我就下虧待你!”錦上天將頭—低!眼珠一轉又是一個主意!道:“大爺要出這口氣,園是大爺府上的,隻須吩咐聲開店的,叫他散了眾人,認他一天的生意,關了園門,叫些打手前來,就搶了他的女兒,在園內成了親,看他從何處叫屈?”沈廷芳道:“他若出去喊冤,如何是好?”錦上天道:“大爺,滿城文武都是太師的屬下,誰肯為一個貧民同太師爺作對,況且,生米煮成熟飯了,那老頭兒也隻好罷了,那時大爺再恩待他些,難道還有甚麼怕他不悅?”沈廷芳道:“說得有理,就煩你前方吩咐店家一聲。”錦上天領命,慌忙走下亭子來,吩咐家人回去,傳眾打手前來聽命;後又分付開店的,叫他散去眾人,講明白了,認他一千兩銀子,快快催散了眾人。慌得那店內的夥計,收拾了家夥,催散了遊客。那些吃酒的人,也有才坐下來的,也有吃了,一半的,聽得這個消息,人人都是害怕的站起身來,往外就走,都到櫃上來算帳找當包!開店的道:“這是沈大爺有事,又不是我們不要銀子,都備下菜來了,那裏還有得退還你們?除非同太師爺要去!”那些人歎了口氣,隻得罷了,隨即走了。開店的歡喜道:“今日倒便宜了我了!”那裏麵還有羅公子三人,坐在那裏飲酒,酒保各處一望,見人去得也差不多了,隻有留春閣還有羅府三個人坐在那裏,還沒有散酒。酒保道:“別人都好說話,惟有這三個人,沒法弄他出去。”想了一會,無奈隻得走到三人麵前,不敢高聲,陪看笑臉說道:“羅少爺,小人有句話來秉告少爺,少爺莫要見怪。”羅琨道:“有話便說,為何這樣鬼頭鬼腦的?”酒保指著對過說道:“今日不知那一個得罪了沈大爺,方才叫我們收了店。他叫家人回去叫打手來,一會兒怕要打人,所以我告訴你們一聲,你們也回府休息去!常言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羅琨道:“你好沒有道理!他打他的,我吃我的,難道我礙他的什麼事不成?”“什麼!什!要打人!那正好啊!我們喝酒,還廷寂寞!正沒有酒令呢!他們打人!我們也好看看熱鬧啊!”胡奎說!酒保道:“不是這樣說。這是小的怕回來打架吵了少爺,恐少爺不悅,故此請少爺今日早早回府,明日再請少爺來飲酒賞花,倒清閑些。”羅琨怒道:“我不怕吵,最喜的是看打架。你快些去,我們不多事就是了,要等黑了才回去呢!他打他的架,我們喝我們的酒!你走吧”酒保想來扭他不過,隻得求道:“三位少爺既不回去,隻來求少爺莫管他們閑事才好。”三人也不理他,酒保隻得去了。再言羅琨向胡奎說道:“大哥,青天白日要關店門,在這園子裏打人,其中必有原故。”胡奎道:“且等我去問問,看是什麼道理。”那胡奎走下亭子,正遇著錦上天迎麵而來。胡奎將手一拱道:“哎!俺問你句話。”錦上天道:“問甚麼?”胡奎道:“足下可是沈府的?”錦上天道:“正是。”胡奎道:“聞得你們公子要關店打入,卻是為何?是誰人衝撞了你家公子!”錦上天知道他是同羅公子在一處吃酒的,便說:“啊,嗬,公子爺,我要跟你說啊,你也會生氣,有人給我們公子從中做媒,跟一老漢提親!常言說,一家女百家求!應與不應倒也沒什麼!可不該罵人哪!還把媒人給打了!公子你說氣不氣人!”胡奎道:“原來如此,該打的!”將手一拱,回到席上,羅燦問道:“是怎麼回事?”胡奎道:“若是這這樣的話,連我也要打他一頓!”就將錦上天的話,告訴了一遍!羅琨道:“哥哥,你休聽他一麵之詞,其中必有原故,一般人家提親,允不允還要好好的回覆,豈有相府人家要問一個貧民提親,這貧民那有反罵之理!”胡奎道:“兄弟說得有理!等我去問問那老兒,看他是什麼道理?”胡奎下了亭子,前來問祁子富的曲直!且說祁子富心想,千不該,萬不該帶女兒來逛滿春園!心想這不是惹禍嗎!張二娘和女兒各處去遊歡。正在那裏看時,突然祁子富不見了!張二娘停下了腳步!問道:“姑娘!你爹爹哪裏去了!”“唉,我剛才還看在我身後呢!”祁巧雲回頭看了下說道!這兩個人邊說邊不停的東張西望!突然瞧見祁老爺子急急忙忙的朝他們走來!這娘倆就迎了上去!張二娘問:“哎呀!祁大哥!你上哪去了!”祁老爺子看了張二娘一眼,沒說什麼!走到女兒祁巧雲身邊,說:“走吧!快跟爹爹回家!”姑娘一聽莫名其妙的,也不好多問!隻好遵守父命,跟著爹爹走!張二娘也是“丈二活尚,摸不著頭惱!”忙問:“祁大哥!不逛了!”“唉不逛了!不逛了!回去吧!”“我說祁大哥!怎麼不逛了呢?既然來了,怎麼不逛完再走呢!”“唉呀!媽呀!這!這怎麼說呢!我們回家再說吧!”說完拉著女兒的手就急急忙忙的往前走!”張二娘也絕得事情不妙!緊行幾步,趕上祁老爺,問:“祁大哥!出什麼事了!”“一言難盡啊!”然後就把事情說了一便!張二娘一聽!我這真是老糊塗了!要不是我苦苦說情,姑娘也不會來這滿春園!要是有個一差二錯!我怎麼擔當得起啊!忙說:“祁大哥走前門廷遠的!走後門吧!”“啊!那走後門吧!”祁子富不是本地人,對道路不熟悉!張二娘是當地人!祁老爺轉過身,拉著女兒往後走!不時,見那些吃酒的人一哄而散,鬼頭鬼腦的說道:“不知那一個不允他的親,還打他又罵他,惹出這場大禍來,帶累我們白白的去了銀子,連酒也吃不成了,這是那裏說起?”有的說道:“又是那錦上天這個天殺的挑的禍!”有的說:“這個人豈不是到太歲頭上去動上了!”有的說:“想必這個姓祁的其中必有原故。”有的說:“莫管他們閑事,我們快走。”不言眾人紛紛議論。且說那祁子富聽見眾人的言語!三人轉彎抹角,走到後門,後門早已封鎖了,他三人一見,隻嚇得魂不附體,園內又無別處躲避,把個祁巧雲嚇得走投無路,不覺的哭將起來。正是:魚上金鉤難入水,雀投羅網怎騰空?張二娘道:“莫要哭,哭也無用。我們隻好找到前門,闖將出去。”當下三個人戰戰兢兢,往大門而來,心中一怕,越發走不動了。及至趕到前門,隻見那些吃酒看花的人,都紛紛散去了,隻有他三人。才走到二門口,正遇著沈廷芳,大喝一聲道:“你們往那裏走,左右與我拿下!”一聲分付,隻聽得湖山石後一聲答應,跳出三四十個打手!不知後事,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