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了嘛,就來看你了呀,最近有沒有遇見什麼可笑的男人啊,嗬嗬講給妹妹聽聽”寒香那丫頭還
真不客氣,進門就一屁股坐上了那張雕花沉水檀香桌.
“鬼丫頭,嗬嗬.‘我笑笑.‘瞧瞧你這副破落戶相,將來如何能找的到婆家.‘
‘誒~找不到婆家有什麼關係,隻要寒香能一直跟紫苑姐姐還有水嬋姐姐這樣開開心心地生活在一起就好
拉!~------誒
對了,差點都忘記跟你說了,我那天在姑姑那裏看見了新護法令牌,聽訪菊軒那裏的人說還真有個人在裏麵,我也去偷窺過了,是真的,她還是個女妖呢。”
‘哦?女妖?幻緋什麼時候變了性子了?‘記得曾經黎山寨一戰,她把所有投降的妖族士兵全部坑殺.莫非她同這個女妖有什麼瓜葛不是?
‘紫苑姐姐,你不要也跟姑姑那樣也搞種族歧視嘛~
雖然是妖,但是我相信她人一定不錯,功夫也了得,有時間和她切戳下,嗬嗬。做為護法之一的我們應該去打個招呼,以後合作的機會相信很多。關係要處理好啊~~嗬嗬”寒香把玩著我的龍涎香爐,笑容依舊天真.
我望著她無奈地笑了.
其實有時天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看著純淨得仿佛不沾塵世的寒香,我想.
多少年前,我也曾擁有著如她這般純淨的笑容.
我沒有父母,也沒有名字.
打我記事,我就有一個師傅.她教我功夫,教我如何在這個亂世中用自己的雙手求得自保.
記得那時,穿著師傅親手為我縫製的軟皮甲衣,時常趁她出穀購糧時偷偷溜到市集上找我喜歡的茉莉胭脂.小巧精致的盒子,捧在手中一遍又一遍地摩挲,最後還是不舍地放下,心中無限留戀.
師傅是個嚴厲的人,不許我粉岱紅妝,亦不許我獨自出穀.甚至不允許我在臥房內擺上一麵鏡子.
她從未解釋過自己的不通人情,隻是蒼老的身影反剪著雙手,淡然道,莫多情,多情最傷心.
當時我不懂何謂多情,隻是很想走出這座山穀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看這個師傅口中的花花紅塵.摸摸虎口上的繭,我至今仍能記得當時一遍又一遍地苦練乘風掃葉,汗水刮過傷口生生地疼,隻為能闖開師傅的劍陣獲準出穀.
終於,當師傅認為我走火入魔的時候,我渾身是傷地站在了劍陣的出口.
師傅看著我,無奈地歎了口氣.
去吧.
去經曆經曆也好;能栓得了你一時,也栓不了一世.
那時我看見師傅臉上有種釋然的笑容.她把跟隨自己多年的冷月凝霜劍交給我,就再沒說一句.
-----而今我已閱遍人世繁華,卻再尋不回當年的那種激情.
爾後不久,我便厭倦了塵世中人的狡詐奸滑,以及,涇渭分明地對善意的妖族施虐.
記得那時,化名劍蘭,蓬頭垢麵.僅僅為了生食屈居一介二流殺手組織中.
出劍,回鞘.
轉瞬已是屍橫遍野.
取一塊白布擦冷月上的餘紅,早已記不得它上麵沾過多少無辜的血.隻是不斷的用這句話來麻醉自己,我還活著,這已足夠.
我已麻木.
倘若沒有碰到過幻緋,或許我會一直這樣麻木地活下去.
印象中,那日殘陽似血.
紅衣女子用同樣泛著紅光的劍尖頂著我的肩頭.
她,幻緋,煙雨閣三大護法之首,同時擁有著超凡脫俗的容貌與劍法.取下她的人頭,我的報酬是兩千兩黃金.
‘殺吧.‘我冷漠地閉了雙眼.技不如人的代價,有時就是生命這麼殘酷.這是江湖的規則,我深黯.
曾無數次用手中的冷月凝霜劃過他人的喉嚨,卻第一次感覺到死亡的氣息離我如此之近.
許久,當聽到劍回鞘的聲音,我漫漫張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