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季瑾楠從睡夢中悠悠轉醒時,窗外的天空已被晚霞染成一片橙紅,如同一幅絢麗多彩的畫卷鋪展在天際。此刻正是太陽西沉、黃昏降臨之際,那溫暖而柔和的餘暉透過窗戶灑落在他那張略顯蒼白的麵龐上,使得本就有些疲憊不堪的他看起來更顯憔悴與無力。
季瑾楠緩緩地睜開雙眼,目光有些迷茫地望向那逐漸墜落的夕陽。他靜靜地凝視著那輪紅日慢慢消失在遠方的山巒之後,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莫名的惆悵。他覺得自己仿佛就像一顆被人隨意踢來踢去的皮球,始終找不到屬於自己的歸宿,這種漂泊無依的感覺令他極度缺乏安全感。
回想起前幾個月,他的行李箱一直都是收拾妥當的狀態,以便能夠在需要的時候迅速離開這個地方。然而,隨著時光的流逝,尤其是在這過去的數月裏,每當夜深人靜之時,他常常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商時序的身影。
他開始認真思索起自己與商時序之間究竟是怎樣一種關係。若說僅僅隻是監護人與被監護人的關係,可商時序所做的許多事情似乎早已超出了正常監護人應盡的職責範疇。而且,更為奇怪的是,在無數個寂靜的夜晚,商時序竟然頻繁地闖入他的夢境之中。
所有的這些跡象仿佛都在默默地訴說著一個事實——他對這位“小叔”有著一種與眾不同的情感。這種情感並非僅僅是對於監護人的依賴那麼簡單,而是內心深處萌生出的一種強烈渴望,渴望能與商時序相伴相守,共度餘生的衝動。
正當季瑾楠沉浸在自己紛繁複雜的思緒當中時,突然間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般,猛地回過神來。由於剛才用胳膊支撐下巴的時間太久,此時整條手臂都因為血液流通不暢而變得麻木不堪。失去了手臂的支撐,季瑾楠的身體瞬間失去平衡,整個人狼狽地向前撲倒在地。
季瑾楠擺爛似的躺在地上望著天花板,在心裏暗暗的想:“真是瘋了……。”
季瑾楠狼狽不堪地從地上艱難地爬起來,她隨意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又簡單整理了一下略顯淩亂的頭發和衣服,便急匆匆地出了門,直奔紀俞的住處而去。
在路上,他掏出手機給商時序發去一條消息,簡要說明了今晚自己不會回家的情況。發送完畢後,她毫不猶豫地按下了關機鍵,仿佛想要將外界的一切幹擾都隔絕開來。
季瑾楠拖著疲憊的身軀登上了一輛公交車,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她的頭無力地倚靠在冰涼的車窗玻璃上,雙眼漸漸合攏,困意如潮水般襲來。隨著車輛緩緩前行,經過了漫長而難熬的半小時車程,最終抵達了紀俞的家門口。
季瑾楠剛走到門前,正準備抬手敲門時,屋內突然傳來紀俞憤怒的吼聲:“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再跑來糾纏我,許微,難道你聽不懂人話嗎?!”這聲怒吼猶如驚雷一般,在寂靜的樓道裏炸響。
緊接著,屋裏響起了一道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聲音,似乎帶著幾分委屈在辯解著:“哥,真的不是我要來打擾你的,是爸爸讓我來找你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