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禪下意識的想要起身,但是僧人李多多擺了擺手,說道:“靜禪,我就知道你師傅不在的時候你肯定要破戒的,果然被我抓到了吧……想要不被你師傅叨叨叨,那你可得補償我一些東西,蘇小施主,你可是罪魁禍首啊!”
蘇顯仙翻了個白眼,不客氣地說道:“大法師,你要想喝酒就說想喝酒的話,少給人家扣什麼帽子,就許你喝酒吃肉,不許人家也試試,哪來的道理哦!”
僧人李多多坐到靜禪旁邊,摸了摸那顆圓圓的小光頭之後又摸了摸自己的那顆光頭,說道:“靜禪啊,喝了酒吃了肉沒關係,隻要心裏念著阿彌陀佛就行啦,有一些事情不用做給別人看,自己知道就行啦。”
靜禪點了點頭,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站起身之後也去摸了摸李多多的大光頭,然後坐回去之後把自己的酒盅推到了李多多的麵前,還真是不吃虧的性子,你摸我的腦袋,我也摸你的。
可是李多多又把酒盅推回到了靜禪麵前,然後從懷裏掏出了他那個巨大無比的黑缽。
蘇顯仙和靜禪同時咧了咧嘴,靜禪咽了下口水,說道:“太……呃……”
李多多擺了擺手,自己從桌子上拎起酒壇子往黑缽裏麵倒酒,倒了滿滿的一大缽,酒壇子也徹底的空了。
靜禪仰起頭說道:“蘇哥哥說如果寺裏所有人都喝酒吃肉的話用不了多久念悲寺就被吃窮了呢,我看用不到
大家一起吃喝,你一個人就差不多吃敗家了……”
李多多哈哈大笑道:“靜禪,別擔心,不會窮到出去當要飯和尚的,這一次我出門遊曆就收獲很大,大到足夠我們念悲寺所有人吃上三年,當然啦,酒肉是不能吃的,這種事情啊,你我都要背著點人,別讓戒律堂的那些家夥發現了,對了,就是連那個如一也不能告訴,知道嗎?”
靜禪點頭就像小雞啄米,從桌子上抓起兩塊燒豬蹄遞給李多多一塊,轉頭對著蘇顯仙說道:“蘇哥哥,和我喝酒肯定特沒意思,因為我喝不了多少嘛!你可以和太……和他一起喝!我就吃肉!”
蘇顯仙晃了晃酒葫蘆,差不多已經空了,這一夜他喝得已經夠多了,如果不是因為李多多突兀出現,他也許就已經讓靜禪回去休息,他也想去江邊走走。
關鍵是蘇顯仙也不想和李多多這個酒肉和尚一起喝酒,因為李多多喝多了說不定又會發酒瘋,就像上次一樣。
因為那個烏黑的大缽倒的太滿,李多多先是彎下腰吸了一大口,叭嗒叭嗒嘴之後搖了搖頭說道:“咱們念悲寺的酒確實不咋的,迎客堂的人也太能糊弄事兒了,招待客人也這樣的小氣,可不比靜禪你剛剛喝過的酒那般香醇。”
見蘇顯仙沒有再喝的意圖,李多多露出一個猥瑣之極的笑容,說道:“蘇施主,要不,你把給靜禪喝的那種酒也給老衲倒上那麼
一點嚐嚐?就一點就行。”
蘇顯仙沒好氣地說道:“沒有了!”
李多多一臉的遺憾,靜禪衝著他做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說道:“不知羞!人家是客人,還和客人討要酒喝。”
李多多一本正經地說道:“這個你就不懂了,對於飲酒之人來說,討酒不丟人,對讀書人來說,偷書不丟人,靜禪,你喝掉的那三杯酒可是連我都眼饞得很,也許那就會是你這輩子喝過的最好的酒了,別忘了人家的恩情。”
靜禪大概是因為第一次飲酒,而且夜已經深了,小孩子難免熬不住瞌睡,打了個哈欠之後起身向蘇顯仙施禮。
“蘇哥哥,這個時間我得下去睡覺了,你和太……你和他喝酒千萬要小心,他喝多了會……唉……算啦,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說完之後靜禪便順著樓梯下去了,李多多呲牙瞪眼直接被小和尚無視了。
等靜禪的踩樓梯的聲音徹底消失之後,蘇顯仙猶豫著要不要扔下李多多然後回九層去休息,李多多倒是悠閑自在,一口酒一口肉好不快活。
蘇顯仙坐也不是,走也不是,隻好起身到欄杆前看夜色中的攬月江,李多多也不在乎,那一大缽酒喝完之後有點意猶未盡,眼巴巴地看著蘇顯仙係在腰間的酒葫蘆。
大和尚叭嗒嘴的聲音越來越大,蘇顯仙有點嫌惡地皺了皺眉,也沒有轉頭去看,隻想讓這個李多多自覺無趣就會離開。
但蘇
顯仙顯然是低估了僧人李多多臉皮的厚度,李多多問道:“蘇施主,如果老衲沒有猜錯的話,你給靜禪喝的是雲水釀,是聖獸山妖皇頂上才有的好酒,好懷念那個味道啊……四十多年沒有喝過了……”
蘇顯仙怔了怔,李多多喝過雲水釀,四十多年前?可是李多多看起來就隻有三十幾歲的樣子啊……莫非又喝醉了說胡話不成?
但蘇顯仙的腦子裏很快就閃過了一個念頭,而且這個想法讓他有點悚然。
雖然不太敢確認,蘇顯仙還是試探著問道:“你……不會就是念悲寺的主持無戒大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