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夫人自然是靠近不了薑明熙的,她剛要撲過去,就被和她比較近的兩個弟妹和鄭寧月一起攔住了。
然後,懷陽侯夫人和安陽伯夫人以及鄭寧月一起安撫勸說鄭大夫人,讓她冷靜,不要衝動。
可是鄭大夫人哪裏能冷靜?
她就這麼一個兒子,現在兒子身體因為在雪夜中跪了一夜,染上寒疾落下病根,人還病的那麼重,去了不下半條命,以後都難以恢複健康了。
加上上次鄭重華被薑明熙重傷也險些沒命,眼下新仇舊恨,她恨不得撕了薑明熙。
她咬牙切齒的死盯著薑明熙,眼神淬了劇毒,恨極道:“你這個毒婦,這樣對待自己的丈夫,你會遭報應的,你會不得好死的,你……”
“放肆!”
喝這一聲的,是嚴雪。
太子也是聽不得薑明熙被這般咒罵,剛張嘴要喝止鄭大夫人的話,被嚴雪搶先一步,便由著嚴雪發揮了。
嚴雪一副護犢子的架勢,微微擋在薑明熙側前方,怒視鄭大夫人道:“鄭大夫人是失心瘋了吧?竟然敢這般咒罵公主,公主於你們鄭家是君,你豈可如此犯上?”
鄭大夫人臉色猙獰起來,歇斯底裏道:“我便是失心瘋了又如何?我的兒子被她害成這樣,太醫說他這一遭便是不傷性命,以後也會落下病根畏寒多病,再不能和以前一樣康健無虞,隻怕也得折壽,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我不能瘋麼?!”
嚴雪道:“便是如此,那也怪不到公主頭上,鄭大夫人,昨夜之事本宮已經聽說了大概,分明是鄭大公子自己要為罪奴求情才跪了一夜,”
頓了頓,她又想到什麼,道:“聽聞茯苓看著他,見他情況不妙還多番勸他回來不要跪了,他自己非要跪著熬著,便是死了也是他自找的,何能責怪公主?”
嚴雪這番回懟,讓鄭大夫人一時間無言以對,隻氣結不已:“你……”
茯苓就站在不遠處,聽了嚴雪後麵提及自己的話,心下一個咯噔,忙看著薑明熙,隻是薑明熙並未看向她。
可她卻心頭一陣不安。
公主知道了她昨晚意圖眷顧回護鄭重華,事後怕是又要對她生氣了。
隻是,她也是沒辦法,畢竟她也不能真的任由鄭重華有個好歹。
可惜,她冒著開罪薑明熙的風險有心眷顧鄭重華,鄭重華不領情,還是鬧成了這般。
鄭闊抬眼看來,老謀深算的嚴重隱約壓著怒意和陰鷙,道:“便是如此,公主若沒有說讓重華跪一夜,他也不會如此執著非要跪一夜,以至於撐不住昏迷過去,身子也熬壞了,難道此事,公主就真的無錯?”
嚴雪當即又要開口,鄭闊卻冷眸掃去,語氣強硬道:“臣知道太子妃和公主關係好,但是,也請太子妃注意分寸,此事是鄭家和公主府的事情,與太子妃並無關係。”
嚴雪想說的話,就這樣被噎了回去,倒是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了。
薑明熙看向鄭闊,昂首,勾著唇笑著,卻語調冷然:“那敢問鄭公,我有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