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柳永原來並不叫柳永,而是叫柳三變。文采本就極為的出眾他,把每一次的科舉考試都作為自己必中的機會。然而,結果換來的卻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當他看到自己身邊的人都一個個高中之後,欣喜之間換上一身身的官服,上任而去。柳三變的心中多了的是一種失落的壓抑。凡是讀書之人,在心中莫不都存著一種立身於朝堂,而兼濟於民眾的心意。
經曆了十多年將近二十年的失望,當他又一次的站在皇榜的前邊,而又從希望轉化成失望之後。他心中的那份理想也徹底的破碎了。自己此時已四十多歲了,即使自己以後考中了,一生的抱負也難以得到施展了。做官也是需要用時間來經營的。從科舉高中而授予的七品官位而最後成為朝堂之上,穿著紫衣的官員,這又得多少年呢?
最後的失落,讓他在離開皇榜之後,再次踏入青樓之中。每一次的失望,他都能從這兒獲得心中的安慰。這兒有著屬於自己世界的包容。但是這一次,在這舉杯澆愁之中,意氣之中徹底的斷絕了科舉之心。而後作下了《鶴衝天》的詞來。
黃金榜上,偶失龍頭望。明代暫遺賢,如何向。未遂風雲便,爭不恣狂蕩。何須論得喪。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
煙花巷陌,依約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尋訪。且恁偎紅倚翠,風liu事、平生暢。青春都一餉。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
從此之後,這首詞卻讓宋仁宗惦念了。“忍吧浮名,換了淺斟低唱。”換來的是朝堂之上,皇帝的“且去填詞”的聖語。從此之後,再沒有了仕途的期望,無奈之下,柳三變才改名為了柳永。
吳勇,此時應該是柳三變。渾身濕漉漉的跑回到院中。卻立刻驚動了院中所有的人。其中有眼疾腳快的則忙跑去告訴柳家老夫人去了。
看到幼小的柳三變穿著一身濕衣,在秋風中哆嗦著跑進來。其中的一位看上去有五十多歲,穿著青色棉織衫的婦人忙指揮著幾個丫頭在一個浴桶中添滿熱水。而自己則趁著這段時間,趕了出來,將柳三變抱著到了那間屋中。
這個婦人是柳家一戶佃戶家的婦人李氏。因為年紀已經五十多了,而且曾經帶大了五個孩子。而柳家的老夫人也覺得她在帶孩子方麵也有了經驗,便讓他帶著當時僅有兩三歲的柳三變,照看著柳三變的起居和生活。
看著添滿的熱水,李氏忙幫帶著將柳三變的濕外衣脫了。而後自己走出去,為柳三變另準備了一身幹爽的衣服。
當柳三變洗了澡穿著衣服走了出來之後,卻看見柳老夫人也就是柳三變的後祖母虞氏和自己的母親正走了過來。
虞氏年以六十多了,但看上去卻比李氏還要顯得年輕。雖然,大多頭發已經花白。梳著一個腦後的發髻,穿著深色的對襟長衫。而柳三變的母親,則顯得清瘦一些。四十多歲,頭發依然黑亮,同樣穿著一件對襟的長衫。隻是顏色是素色的。幾人忙著走了過來。腳部間竟然還稍有這一些急促。
看到柳三變他們,虞氏他們停了下來。首先,虞氏看了柳三變一眼之後。便將目光放在了柳三變旁邊的李氏的身上。同時問道:“今天,這是怎麼回事?”
李氏聽後,臉上帶著一絲的慌亂。躬著身子忙回答道:“剛才是小官人不小心掉進了河中。”
其實,在這之前,李氏她倒是聽說柳三變是自己跳進去門前的河裏的。可是,這話怎麼能說呢?在這極其涼爽的深秋,連衣服都不脫便往河裏跳。這樣的話說出來誰能相信呢?
聽了李氏的話,虞氏似乎還想說什麼卻又沒說。而是繼續問道:“那是誰將七郎從河裏救上來的?”柳三變在柳家排行老七,因此虞氏常稱柳三變為七郎。而隨著虞氏的問話,柳三變的母親卻也將目光向李氏望來。
李氏低著頭,臉上帶著一絲的疑惑回答道:“是小官人自己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