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件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之前,禾子初一直以為這種情節隻會發生在言情小說裏,就像自己常常窩在被子裏看的那本,帶著青春期男女主不能說出來,卻無時無刻都有散發著的點點曖昧,還是隻有別人能看到的那種。
……
初中生的生活還是很簡單的,至少在禾子初這裏是這樣,每天學習已經是她能想到的最可能影響她心情的存在了。但不得不承認,她和陸青羽的“互幫互助”小組的確有用,她慢慢地感覺自己學物理沒那麼吃力了,雖然成績還是不怎麼高,但總不會上課一聽就會,下課一做就廢,可以舉一反三。這幾次月考,她已經完成小範圍的“一鳴驚人”了。
兩個月時間,從五十名開外到十五名,班主任都笑稱她“黑馬”,雖然因為這個稱呼她收獲了很多調侃,但作為末置位進來的自己,能短時間內提升這麼多,她還是有些驕傲的。
為了慶祝此次期中考試10班超越兩個尖子班坐上年級第三,班主任組織了一場“隆重”的晚會,要求每組至少一半同學參加節目。禾子初是想上去玩一次的,畢竟這樣官方的發瘋機會並不多。但她左等右等也沒等到組員們有誰表露出搞節目的想法,倒是五組各位來邀請過她幾次,思來想去她還是答應了。
午後的陽光暖暖地灑在操場上,禾子初幾人躺在草坪上,用手描摹著穿過樹梢的光的形狀。商量好時間排練,所以她中午留在了高中部,這是她第一次中午留校。和五組的老朋友們一起吃個飯,然後在操場上打個盹兒,睡醒再練一會兒小品,好像也不錯。
“你們這是,還不排練嗎?”熟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禾子初費勁地弓起身子,掙紮一下還是躺下不動了。她現在才明白為什麼下午老是有翹課到操場上聊天的人,這會兒陽光打下來真的好舒服,她感覺自己是真的起不來。
“你怎麼在這?中午也沒回去?”
陸青羽沉默一會兒,摸摸鼻子“啊……我中午約了球,來找朋友,虧我還以為你們在認真排練呢,想著打完了過來看看。”
“看我們排練?怕不是怕我們把小禾拐回去”李婧閉著眼睛,往禾子初跟前蹭蹭。
“是是是,我怕你們拐走我的組員,快起,地下多髒啊,你們幾個躺一身灰。”“我們躺下了之前特意找了塊幹淨的, 還稍微打掃了一下。”“……我買了吃的。”
禾子初拉著老組長李婧迅速從地上爬起來,伸著脖子往陸青羽身後瞅。陸青羽沒好氣瞪她一眼,將晾在一邊的袋子提來。“我還怕你們練累了,所以買了點水和零食,誰知道啊,幾個人躺這兒曬太陽呢。”
禾子初接過自己那份,突然感覺自己戲癮有點泛濫,“哥哥,這是他們都有,還是就我獨一份……這,你也給他們了?”說著,抬手抹了抹眼角,直直看向陸青羽,李婧早在她開口半句時就拉著旁邊站著嘴快笑裂的還有躺著快睡著的幾人遠離戰場了。
陸青羽嘴角抽了抽,耳尖可疑地泛起紅,“真是有病”繃著臉把禾子初手裏的瓶蓋擰開,轉身走了幾步,又回來給禾子初手裏塞了兩顆糖。“你最喜歡的那個。”
……
眼看時間就快過半,幾人終於想起正事了。禾子初覺得自己就和“奶奶”這一種角色有點說不清的糾纏——幼兒園就開始包攬長著的角色,小學演《遊子吟》她演慈母,到了初中抽簽決定角色她又是演奶奶。罷了,這麼多次她都有經驗了。禾子初從背包裏掏了掏,拿出一個銀色發箍戴在頭上,然後就著前麵的碎發往後一擼。
“你這?”李婧睜大的雙眼中透出驚恐。“之前的道具,我也是專業戶了,總有些為角色服務的小道具的,怎麼樣?是不是一戴上就像那麼回事了。”禾子初驕傲晃晃腦袋。
陸青羽走近看看,然後靠在足球門邊“還演出成就感了。”但他看著眼前笑嘻嘻的少女,腦海中隻有兩個字“耍寶”,隨後又悄咪咪笑了。
幾人在高中部的操場上笑鬧了一中午,算是排了點像樣的東西,初中生自己寫的劇本嘛,就那些經典小品橋段,換湯不換藥。
——
晚會上倒什麼特別的事,現在的禾子初已經快將此忘得差不多了,她隻記得那天自己忘了一句詞,正在糾結要不要現場改編的時候,陸青羽在旁邊偷偷提醒她來著。大家都玩的很開心,這樣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