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綰不理他的調侃,眼睛掃到桌上一點沒動的飯菜。她再次拍了拍,“怎麼了,鬧什麼呢?難道是在工地不順利?”
按道理不該啊,他好歹是這裏的縣令,又混了三年。就指派一塊地皮,找一些人手而已,該不會遇到問題吧。
她完全get不到點的樣子,讓王卿憋了幾天的情緒全部爆發。
他也不多說,隻把臉埋進枕頭裏。
但那顫抖的身體,告訴李綰,他哭了。一個十九歲的,在她看來已經從大男孩長成男子漢的男人,突然哭了。
她老母親的心被撩動,擔心了幾分,扒拉他的手臂,“怎麼了,有人欺負你?你挨揍了?”
越說越離譜。
讓王卿的眼淚不受控製。
他無法抗議說,自己這三年的等待不值。因為既然當初選擇入宮了,這樣被漠視的遭遇早在心裏預演了很多遍。
但他就是難受。
他誰也不想理,隻想宣泄。
一個坐著,一個趴著;一個不知所措,一個委屈巴啦。像極了男人麵對女人。
可現在,卻是李綰這個女人麵對一個大男人。
哭了一會後,王卿好了很多,露出臉,紅著眼,“是不是,如果這三年來,我不堅持給你寫信,你連我王卿的名字都會忘記?”
呃...
李綰被問住了。
要是沒有書信一直提醒,她這麼多男人,真的可能把人家忘得一幹二淨。
這樣的問題,讓她終於明白,這情緒來的,是因為她啊。
她猛然想起,她似乎承諾昨晚要來他這裏的。不會是因為這個吧?
她拉他的衣角,好笑道,“你不會因為我昨晚放鴿子吧?”
小崽子不說話。
真的啊,天哪。李綰驚訝,“真的啊,你是個大男人啊,至於嗎?我昨晚出去辦事了,就西歧那五城,我昨晚就是去找他們皇帝談這個去了。你看,今日開放文書不就送過來了嘛。這事不重要嗎?難道你不希望打通嗎?這樣咱們小安縣的商業慢慢就起來了啊...”
她滔滔不絕的說,希望王卿跟她一樣喜悅。畢竟是一方父母官,這是天大的好事,於民有利的。
誰知道人家突然翻身而起,拉過李綰的手對著手背咬了上去...
李綰第一反應是要甩開。她的武功甩開個武功半吊子的小子,完全沒壓力。但當感到他沒有真的用力咬,她懶得甩了。
小子真的會。翻過她的手,改成舔她的手心...眸中含情,“綰兒,我當初的誓言不會變。我王卿這輩子絕對不會背叛李綰...但是,我希望可以得到回應,哪怕把你的心,分出一絲絲給我都可以。否則,我活不下去...”孩子,從小沒了爹娘,還體弱多病,一直被宣告命不久矣。
被養成傲嬌的戀愛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