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寂靜了一瞬,宋晏一雙沉靜的眼,靜靜的看著韓雲舟:“此事,宋某已經考慮的很清楚了,不需要再考慮。”
“韓大夫。”他直看著他,眸中的銳利審視被祈求所代替,宋晏抱拳,深彎身:“還請韓大夫應下宋某的這一請求,日後韓大夫若有需要的地方,宋某赴湯蹈火,絕不推辭!”
韓雲舟微微移動步伐,避讓了他的禮數,虛扶他的胳膊:“宋大人一部尚書,二品大員,國公府的門楣,身份尊貴,在下隻是白身,擔不得宋大人如此大禮。”
“宋大人快快起身,不要折煞在下。”
宋晏不為所動的立著,眼底劃過一抹哀婉的神色:“這裏沒有尚書大人,也沒有什麼尊貴的身份,隻有一個要滿足妻子心願的丈夫而已。”
“宋某懇求韓大夫能夠應允,照顧我病重的妻子。”
韓雲舟在聽到宋晏要讓他陪著葉輕舟去西北,頭皮是發麻的,正猶豫間,又被他一句‘病重的妻子’劈的整個心顫抖。
也許等不到西北,那孩子就......
韓雲舟擰眉胡思亂想著,猶豫很久,忽然抬起了眼和男人疲憊的眼對上,沉聲說:“好,在下答應宋大人的要求,隨夫人去西北。”
宋晏緊繃的神情鬆弛了一些,將姿態放的很低:“多謝韓大夫成全。”
“宋大人快快起身吧。”韓雲舟又抬了下他的胳膊。
宋晏這才不緊不慢的直起身來,看著韓雲舟,慢慢道:“宋某去取紙筆過來,韓大夫將家中女兒的住址寫下來,宋某即可派人去照拂。”
韓雲舟心頭頓時一緊,默了一會兒,心裏有了應對的話:“他們生活過得去,吃穿不愁,驟然給他們過多,會讓他們迷失的,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宋大人的心意,在下先咱存在您這裏,等以後有需要,定會向大人開口討要。”
這位韓大夫,是怕他拿他女兒來威脅。
不管他告訴不告訴,他的手裏都有他女兒的住址。
宋晏唇瓣噙笑,應了一聲:“好。”
......
前幾日,宋晏交代給宋老夫人抓緊時間做的金絲楠木棺木,天未亮,就被家丁護送著運去了藺將軍的營帳。
看著麵前華麗的金絲楠木棺木,薑滇,任唯和藺將軍三人雖然知道他是好心,但臉還是不由得一黑。
薑滇咬牙切齒的說:“這位宋大人,還真是心思巧妙。”
帶著棺木同行的事情,居然都能想的出來。
任唯扶了扶額頭,安撫他情緒:“咱們都知道小姐不會有事,但他不知道,小姐的病情又很重,他是怕人萬一在路上......也是為了維護小姐的體麵。”
“雖然我們看起來,這件事情有些......不吉利,但不得不說,這位宋大人對小姐的這份用心,還是很重的,這樣的男人真的很難得。”
薑滇嘴角的肌肉抽了抽。
藺將軍說:“我們不要被這口棺材影響心情,等他人一離開,我們就把它就地掩埋,連同他的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