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膳的葉輕舟,靠在床頭上想著識別她母親身份的辦法。
想著想著,腦袋一下一下的往下點。
就在她人事不知時,肩膀被扶住了,有一道輕柔的聲音在耳邊輕語:“小姐乏了,我扶你躺下歇著吧。”
葉輕舟一個激靈,又清明了起來。
一抬頭,對上任唯望過來的眼,她打了個哈欠:“唯姐姐。”
任唯看她這般迷迷蒙蒙的模樣,輕輕笑道:“我扶您躺下歇著。”
“唔~”葉輕舟搖頭,使勁的揉了揉眼睛:“我還沒想出來辦法,不能睡。”
想不來辦法,就不能和母親相認,她要和母親相認,一刻都等不了了。
“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小姐親自想啊。”任唯笑道。
“很重要的事情。”葉輕舟拿話搪塞了一下。
任唯一聽也明白了,她是不想說。
“唯姐姐。”葉輕舟眼睛往圓桌上投去:“你去幫我端盞茶水,我喝口提提神兒。”
任唯一聽,點了點頭,轉頭走向圓桌,去倒茶。
葉輕舟捧著熱茶緩緩的喝下,稍稍精神了一些,抱著軟枕墊著下巴繼續思考。
時間一刻一刻過去。
葉輕舟突然精神了起來,眼睛發光的看向任唯。
“唯姐姐。”
“哎。”任唯放下手中的醫術,朝她走去:“小姐有何吩咐?”
葉輕舟抬起手指了一下旁邊的櫃子:“唯姐姐,你打開我的衣櫃,在第二處隔裏,有一個紫色的包袱,你拿過來給我。”
任唯點點頭,朝她的指向過去。
打開衣櫃,在第二隔翻找,果然在角落看到一紫色的包袱。
她連忙拎上,關了櫃子,走到床邊坐了下來,將包袱交給了葉輕舟。
葉輕舟打開包袱,裏麵裝的是她的小衣。
她拿了兩件出來,指腹細細的撫摸著小衣上的繡花。
看了片刻,她波光粼粼的眼閃動了起來:“唯姐姐,你再把韓大夫,給孩子繡的小衣拿過來。”
“哎。”任唯雖然沒明白她在幹什麼,還是依言去拿小衣裳。
小衣裳拿在手裏,葉輕舟將它和自己的小衣並排放在一起,一起分辨。
“小姐在看什麼?”任唯也湊在一起看著她手上的東西。
葉輕舟將兩件繡品托到任唯眼前:“唯姐姐,你瞧這兩件繡品的繡法是一樣的吧?”
任唯將眼睛湊上去,手拿過兩件繡品放在眼前正反翻看著,分辨著:“我沒拿過繡花針,對刺繡一竅不通。”
“不過......”
她指著圖案說:“我能瞧出來,這兩副繡品的繡法是一樣的。”
“這兩副的圖案都是相似的飽滿,您看這幅小衣上的花瓣,中間顏色深,越往外越淺。”
“孩子這件衣服上鳥紋這圖案,也有異曲同工之處,顏色都有深到淺的變化,這樣的圖案栩栩如生,應該是一種繡法。”
她抽出袖口裏的絲帕,將花紋拿給葉輕舟看:“我的帕子也是出自大家之手,算是精致的了。”
“但您看我這個,就和您這兩個明顯的不同。”
“同樣都是花朵的圖案,一看就不一樣,我的就很平,用色上也比您這兩副豔麗,您這兩副繡品雖然不同,顏色搭配是一樣的,都屬於淡雅的。”
“還有繡紋的厚度也不一樣,您這兩副花紋繁複,卻精巧細膩,我這幅就很厚實了。”
葉輕舟上手摸了摸她的繡帕,喃喃自語道:“那我沒看錯。”
這些,確實是出自她娘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