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遲到(3 / 3)

我離開了豬圈向廁所的地方走著、廁所顯得如此簡陋一個不到2平米的正方形化糞池,中間有個長長的木板供腳的踩放,廁所的旁邊是一個小型的菜園子,姥姥在這裏種了許多蔬菜、農村不比城市,想吃什麼自己種,也大大減少了家庭的開支減少了經濟負擔,上完廁所也沒仔細多想便離開了廁所的區域,又回到院子裏看見姥姥已經把熱水倒進了那耀眼的“喜盆”裏,我加快腳步走了過去,挽起袖子,先試了一下水溫正好,看來姥姥是自己提前試過了。由於在滾燙的熱水裏兌入冷水的緣故,我很快便洗漱完畢隨著姥姥走出了大門......

大門口姥姥並沒有囉嗦什麼,隻是責備我太拖拉,囑咐我在學校好好聽老師的話,我低頭不語但附和的點了點頭,隨後與姥姥揮手告別。沒等我走幾步便看見了“老虎”,“老虎”是打我記事起一起玩到現在的好朋友,他家離我家也就中間隔了一條小路、小路旁是一片竹林,說是竹林,我更感覺像是大城市裏的小型公園供休憩和休息用,在電視機裏我倒看見過某地方廣告裏有一片這樣的竹園,便在廣告的引誘下下意識的在內心深處產生了誘導。竹林裏除了過道以外,最多的便是由白色大型石頭鑄成的小型圓石桌與石凳子,夏天大人們會在這裏聚集著聊家常、乘涼、打牌等等,雖看不懂他們手裏一張張撲克牌是如何打出和拿走的,但看見大人們有的臉上洋溢著笑容有的隻是皺著眉頭一言不發;好像是把現實的戰場搬運到了牌場上要拚殺個你死我活般。當然最多的還是聊家常,每每在打鬧間不經意回頭望去看著大家手裏端著正在吃飯的碗和臉上洋溢的笑容、這種融洽的氛圍,讓我感覺仿佛大家都好似一個大家庭隻是姓氏不同罷了。

穿過竹林便是他家的窗戶、再往前走兩步便是他家的大門,聽說老虎的爸爸是村長,家裏的設施難免會比普通家庭要優渥一些,比如電視機和沙發等等,單說整體房屋麵積,那我還是有些耀武揚威資本,他家就像一個普通的瓦房,沒有院子,打開大門便是二室一廳的格局,顯盡了城市房屋建築的氣息。至於那扇窗戶並沒有窗簾和能伸拉玻璃的小窗,有的隻是幾根細小的鐵棒矗立在窗戶裏、之所以對他家窗戶這麼侃侃而談是因為夏天的時候我與其他小夥伴總是會在老虎家作為根據地、有時他想看電視又或者是他家裏人不允許他出去玩的時候我與其他小夥伴便會齊刷刷的趴在窗戶邊上與屋子裏的他一起觀看著動畫片,至於為什麼不進去一起看,可能是因為他家裏每天來來往往的人特多,不止是我們,連大人都以老虎家為根據地,除了那片竹林,大人更多的便是聚集在老虎家打麻將和打撲克。

我們這一趴就忘記了時間、忘記了腳的酸痛,有的隻是覺得動畫片看的意猶未盡卻放完了,隻有遺憾與不舍的難過。選擇寧願趴在他家窗戶上看電視也不願回家看的原因有兩種,第一就是他家電視的台比我們要多,第二就是我家姥姥愛看戲曲,姥爺愛看中央一台的新聞、今日說法等等、也不願掃了姥姥與姥爺的興致去搶奪遙控器,他們每天照顧我不說處理日常瑣事就應該足夠累了,我應該懂點事,在他們該選擇放鬆的時候不去麻煩他們才對,讓他們好好感受一下忙碌後那片刻的悠閑。可能最主要的原因應該是家裏的台並沒有幾個能放動畫片的,大部分都是我不愛看的抗日電視劇等等......

“老虎”個子比我高一個頭,當然是也比我年齡稍大一些,整體看上去比較偏瘦,可能由於夏天總是與他打鬧出去“征戰麥田”的緣故,感覺他又長黑了一些,那顆虎牙依舊是他與生俱來的標誌,使我這個年齡段的小孩來說,虎牙已經是萬裏挑一的存在,甚至曾幾何時自己也妄想能長出一顆讓我引以為傲帥氣的虎牙。還沒來得及細想便看見老虎背著那比我大半個的黑色雙肩包興衝衝的向我跑來,記得他應該是上六年級了,馬上就要升初中了,這個人生重要階段,試卷、課本、作業與練習冊難免比我要多上一些,以至於塞滿了整個書包,正在讀一年級的我便沒有心思在乎小學跨越初中意味著什麼就下意識的拿出了外婆給我做的紅薯片分給了老虎一些,老虎也很識趣的拿了幾片塞在嘴裏與我並肩走著。學校離我們這個小村莊也說不上近,甚至遠到感覺不到累,大約需要半個小時的路程,前提是路上不貪玩且正常行走的前提下,畢竟處在愛玩的年紀 路上的一片麥田又或者是一片蘆葦蕩都能使我們打成一片,忘卻時間......

路上也不乏會與老虎聊著一些放學後的活動:我們的娛樂方式分兩種,一種是玩拍紙花,一種是帶著草地裏又或是路邊旁自己折斷的樹枝幻化成武器,在田裏肆意的揮起武器亂砍著,臆想著手上這把鋒利的武器將在下一秒會以我自創的招式打出耀眼的操作。當然村子裏是沒有路燈的,每當夜晚來臨我們隻能靠著月光來識路,好在月亮夠亮,又或者是路程不遠,我們從未迷路過。

一路我們在歡快的聊天聲中走到了盡頭,沒錯,我們已經到學校了,不免的有著些許的緊張,手中的紅薯片還剩下數片沒有吃完,老虎也表示在家吃過了早飯實在吃不下了,我再次理解了姥姥的良苦用心,每回都為我蒸上許多,但也為我吃不完而浪費感到為難,思量了一會便放進了我的書包的夾層裏想著課間休憩的時候再吃上幾片緩解隨著時間流逝而引起的餓肚子。隨後便繼續與老虎並肩走著.....隻是我們沒有能識別此刻時間的工具,並不知道現在是幾點鍾,隻是那一開始陪我出發的明月已經被炙熱的太陽代替,不禁的捏了一把汗,我與老虎走進了學校的大門之後互相告別。他的教室在二樓,我所在的教室在一樓,離大門很近,進入大門直走便能到。不過說是大門我更感覺像是我某個小夥伴家裏的門,每天接觸的新舊夥伴很多也不乏有隔壁村的也有剛從大城市回來的,隻記得有這麼一號人,卻不記得他的名字。學校的大門彰顯的如此小氣,學校的圍牆與我家裏的相似,隻是變成了水泥牆,我家是由磚頭砌成的還沒來得及乎上水泥的牆。

我還沒來得及的走到我的教室門口,便聽到了朗朗的讀書聲,我知道我已經遲到了,我顫巍巍的蹲在門口,偷瞄了教室裏的情況確認安全後,我猛的站起身一個箭步跑到了教室的後門,剛準備以蹲姿慢慢前進的時候不料讀書聲越來越小直至整個教室安靜到沒有了任何聲音,我窒息著便停止了挪動的腳,這種壓迫感是與生俱來的,當教室不再吵鬧,當教室格外安靜,總感覺老師在一直注視著你,我低頭祈禱著,不料聽到了向我而來的腳步聲,我閉著眼睛背過身準備往門外挪動,卻不料被一陣粗曠的聲音叫住:“李家豪,你在幹什麼,你以為耍那些小動作我會看不見嗎,站到講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