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魚月聽見耳後傳來劍的聲音,然而已經晚了一步,石妖擲出的一把劍,筆直插進了魚月的左肩,巨大的力道讓她倒在地上,疼痛差點讓魚月叫出聲。魚月支撐著身體想把劍拔出來,不料石妖來到魚月的身旁用力將劍插在地裏,不讓魚月有逃跑的機會。
刀刃嵌入肉裏的劇痛讓魚月在忍耐不住喊出了聲。
“你這妖精!上次讓你跑了,這次你又想做什麼?說!你有什麼目的?”天師在石妖身後緩緩趕來,似乎給鎖鏈施了法,讓它不會因魚月的法力減少而變短。
魚月疼得冷汗直冒,趴在地上喘著粗氣,眼神開始有些渙散起來。
“別以為你不說話,我就不知道你在打先帝寶劍的算盤?”天師慢慢蹲下,看著虛弱的魚月。這可算是大妖怪,當初可是要躍龍門的魚妖,然而折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未免讓人有些唏噓,也不知道那些天師祖宗怎麼把她封印起來的。
沉霖煜看著麵前這個嬌小的女子痛苦地在地上哀嚎著,一頭銀白色的頭發,是妖精吧,他有些好奇地上前:“這妖精為何要搶先帝寶劍?”
“四皇子,您有所不知,這皇宮中一直出現妖怪覬覦皇室的身份皇室的寶藏,所以宮中會設立天師的官職來捉妖。這隻妖,當年可是不能小覷的,已經在池月院封印了百年,隻有先帝寶劍能還她自由。”
“池月院?”沉霖煜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在池月院死的,被認定為自殺,但是沉霖煜一直想找出原因,或者找出是誰逼死自己的母親的。
沉霖煜靠近魚月,用力拔出插在魚月肩上的劍。
“啊!”魚月疼得大喊了一聲,眼角溢出了眼淚。
“您這是做什麼?!會放跑了這個妖精的!”天師想要阻止他,但是又怕妨礙了他而受到怪罪。
沉霖煜抱起已經癱軟無力的魚月,肩膀上的鮮血,染上了他的手。
“您要幫這個妖精嗎?”天師無法理解四皇子的做法,妖精都是害人的,不得不防,可是他為什麼要突然對妖精那麼好?隻是因為這個妖精在他的麵前示弱嗎?
天師不解地看著麵前的沉霖煜,突然,一股強大的妖氣靠近過來。身邊的石妖也進入了警戒狀態,但是臉上卻劃過些許怯意。
“是你?”天師看著麵前青衫的清俊男子,他的長發披在身後,後背背著一把琴,步履緩慢而穩健。
曲青木在四皇子的麵前停下,天師立馬擋在四皇子的身前,以防對他不測。沉霖煜抱著魚月,看著麵容溫潤又帶著些許笑意的曲青木,沉霖煜並沒有感到什麼敵意,也沒有天師那樣神經緊繃。
“鄙人是住在柳澤居的曲青木,剛忽聞幾聲女子的呼聲,就聞聲而來。”曲青木的目光移向了沉霖煜懷中的魚月,“把她交給我吧,她需要靜養。”
石妖剛要上前阻止曲青木,天師立馬將她攔下:“你是打不過他的。”
“張天師,您雖然這樣迫害魚月,但是你並不能殺死她。”曲青木默默接過魚月,看了張天師一眼。魚月喘著氣,看著曲青木,他也是妖精,而且散發著強大的妖氣,和曾經的魚月不相上下,而且他並沒有去特意隱藏這股強大,連張天師都讓他三分,可見他並不是個無名的小妖怪。
沉霖煜默許曲青木離開後,便轉身回了自己的宮殿,張天師見他離開也就不多做糾纏。石妖跟在張天師身後,轉身看了曲青木一眼,狠毒目光中看出了一絲哀怨。
魚月使勁推開了曲青木,雙腳輕輕地落地:“謝謝您的幫助,我的傷沒有大礙,不勞您費心了。”
曲青木看著魚月捂著肩上的傷,皺著眉不解地問道:“我知道你以前是大妖怪,為何要放棄修煉的機會?而且現在妖力減退地如此厲害?”
“我自己也弄不明白。”魚月勉強扯出一個微笑。
“你是不是愛上了當時的皇子?”曲青木看著魚月,希望從她身上得到他想知道的答案,“你應該就是當時的皇妃吧?”
魚月的微笑僵硬了,眼神恍惚起來,思緒好像飛到了過去:“你想知道什麼?”
“人類那麼醜陋、貪婪,我無法理解你。”
魚月深吸一口氣:“我也無法理解我自己。”
曲青木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看著魚月步履蹣跚地離開自己的視線。
魚月應該慶幸,張天師並沒有繼續對魚月進行束縛,鎖鏈雖然還在,但是對於魚月的製約比以前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