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見魚月並不躲藏,沉連肅吻上了她柔軟的嘴唇,從一開始的小心翼翼逐漸放肆了起來,每一下都想試探進更深處,每一下都仿佛沒有下一次般的竭盡全力,魚月對於他來說就像雲霧,可能揮了揮手就消散不見了。
沉連肅的右手輕撫著魚月的後頸線,手指深深地插進了她的發髻之中。
沉連肅停下了親吻,語氣溫柔地輕聲說道:“和我在一起吧。”
聽到這句話,魚月渾身一怔,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她的心在這一瞬間揪了起來,沉洛堯也說過類似的話,隻是他最後沒有做到,還把她封印了起來,她的憤怒化成了一陣陣的心痛。
她不止一次回想起過去,但這一次可能是她最脆弱的一次。
“我們怎麼在一起?”魚月平靜地說著,眼神裏暗淡無光,“讓我以後看著你娶妻生子嗎?”過去的景象一幕幕浮現在腦海裏,她不想再經曆一次。
“不,我隻會娶你,我隻有你一個。”沉連肅語氣誠懇,眼神堅毅,就仿佛他認定了之後就不會改變一樣。
“我不信。”魚月強忍著情緒波動,不想讓沉連肅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麵,她咬著下嘴唇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會說到做到的。”沉連肅立刻抓住了魚月的手鄭重地放在自己的胸前。
魚月有些慌張起來,她穩住情緒,睜著眼睛瞪著沉連肅:“等你做到了再說吧。”
“你不相信嗎?”沉連肅用她的手壓在自己胸口上,“我會用我一輩子證明給你看的。”魚月內心仿佛有一塊冰塊融化了一般,她開始瘋狂地眨眼,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
這般孟浪之語他可以一句一句說給魚月聽,他完全不像沉洛堯那般內斂,他麵對自己想要的都是這樣竭盡全力,不管是語言還是行動。
他真的會等魚月嗎?不可能的……皇帝怎麼可能會一輩子不娶呢?皇族和群臣都不會答應的,甚至連沉霖煜也不會同意,魚月並不希望沉連肅走這樣的路。
“不要再說了!”她聲音顫抖地喊了出來,這幾乎是魚月不怎麼有的激動情緒。
沉連肅愣了一下沒有說話,他也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魚月,雖說上一次見過,但那畢竟是喝了酒,很多情感是在衝動和恍惚間表露出來,這一次她卻是真正將自己最軟弱無助的一麵留給他。
他有些心疼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他知道皇祖算是辜負了她,但他也不能說皇祖的不是,隻是默默地安撫她。
魚月用手背抹著眼淚,看著就像一個傷心的小女孩一般。
“別哭了,是我太心急了。”沉連肅伸手幫著魚月抹眼淚。
等魚月漸漸平靜下來,沉連肅便盤腿坐在魚月的麵前:“我一直覺得我不適合當皇帝。”他的聲音低沉,語氣平靜,仿佛燭燈夜話一般,“男人都有一個皇帝夢吧,但是真的當上太子了,卻更束手束腳了,皇上看著你,群臣看著你,舊部看著你,自己的手下看著你,我也很想喘口氣。”
“這就是你的位置,哪有什麼適不適合。”
“為什麼是我呢?我很想問皇上,為什麼力排眾議立我為儲君呢?”沉連肅低下頭,“所以我想去沂州向李老問清楚。”
“……”魚月冷靜了下來,“你一個人去嗎?還是俞將軍一起?”
“我打算一個人去。”沉連肅認真地說道,“俞瑾睿留在京都保證沉霖煜的安全。”
“那你的安全呢?你知道有人要你的命嗎?沂州可不近啊。”魚月有些擔心地說道。
沉連肅笑了起來:“你在擔心我嗎?”
魚月意識到自己對他的關切後立馬改口說:“沂州是在東麵渤海的方向吧,我也打算往東走,可以和你走一段。”
沉連肅注視著魚月照映著月光的雙眸,仿佛鬆了一口氣般笑了下:“好啊,一起。”
戎州知府被罷免的消息傳至了京都,沉霖煜作為禦史中丞也很快知道了此事,他立刻動身前往了東宮,此刻的沉連肅正為了準備前往沂州做準備。
沉霖煜的表情並不好看,甚至陰沉地可怕:“是你寫信給了劍南道刺史?”
他的語氣明顯是質問,沉連肅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是點了點頭,承認了此事。
“你以後做的任何一件事都要和我彙報,哪怕是一件小事。”
“發生什麼事了?”沉連肅沒有他的消息靈通,但他知道能讓他這樣緊張的一定不是小事。
“因為你寫的信,戎州知府被徹官了。”
沉連肅還沒反應過來,這的確是他做的事,但是有什麼問題嗎?陎川勾結知府隱瞞當地人被害的事,難道不該如此嗎?
這時,曹公公站在門口彎著腰向沉連肅行禮:“太子殿下,皇上要見您。”
沉連肅隱約察覺到了什麼,他看向一臉緊張的沉霖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