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知縣是四十多歲才中的舉人,讀書是需要錢的。那時候平陽君在江湖上還有些名號,雖不是商籍卻也有一些積蓄,他將自己唯一的掌上明珠嫁進了前任知縣家中。”楊老爹對這個案件的細節了如指掌,“平陽君在日照附近創立了五峰寨,吸納了不少武林人士,規模也擴大了不少。”
“前陣子就有被五峰寨趕出來的土匪在城外村莊附近遊蕩。”燕四咬牙切齒地說道,“弄得村民不得安生。”
“事不宜遲,燕四你趕緊讓那個乞丐告訴你那個山間小屋的位置。”楊老爹看向大牢的方向,“趁他現在還有力氣講話。”燕四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燕四根據乞丐說的位置尋找著那個破舊的小屋,魚月跟著一同前往,因為出了城之後的路肯定是燕四更熟悉一點,雖然魚月有提前來過一遍,但更多岔路小路山路隻有當地人清楚。
“禦史大人,您小心腳下,這裏山路不好走。”燕四對魚月的態度反轉得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魚月停下腳步,看見不遠處有座小廟,視線掃視著這個寂靜的樹林,問道:“這裏沒有村民嗎?起碼會有一些上山砍柴摘果子的人吧。”
“唉,有一些從五峰寨出來的流匪在這附近流竄,獨自進山的村民經常出事,以至於現在都沒人敢進山了。”燕四說著突然拿出自己的佩刀,“大人您放心,我從小跟著師父習武,打一些嘍囉沒問題的。”
看著他有些自信的表情,魚月好奇地問道:“你今年幾歲了?”
“十六了,我長得可比同齡人健碩不少呢!”燕四嘴裏說著話,但眼睛卻一直在認真地確認方位。
能在衙門謀得一個位置已是萬幸了,多少孩童還要過著食不果腹的日子。
閑聊了幾句後,燕四便發現了乞丐所指明的位置,一間破舊的屋子,到處都是窟窿,屋頂也不完整,魚月繞著屋子外圍走了一圈發現在屋子後的大樹上吊著一具幹癟發黑的屍體。
“這應該是附近村裏的婦人。”燕四在大樹附近找到了散落的女性衣物,“估計是被流匪擄走的,不堪受辱自行了斷了吧。”
魚月抬著頭,觀察著這具屍體:“這般高度不像是自尋短見,應該是被人吊死的。”
“太殘忍了,難怪被五峰寨趕出來。”燕四用刀砍斷了繩子,“得喊人來幫忙了。”
突然,魚月感覺到不遠處有一束目光,她向樹林深處望去,剛想邁出腳步卻被燕四喊住了。
“大人,這附近可不安全,您別亂走了。”燕四將散落的衣物蓋在屍體上,“這裏很明顯沒有人的跡象,也不會有小孩在這裏,今天先把屍體運回衙門。”
魚月並不想走,但又不方便使用法術,她隻能跟著燕四將屍體運回了衙門,這一弄便耗費了大半天時間,認屍又是耗費了不少時間,雖然魚月更想調查小孩失蹤的案件,但看到燕四麵對前來認領屍首家屬的道謝時,她也稍微理解了一些。
“終於可以安葬了吧。”燕四看著離去的家屬,“要是讓我遇到那些流匪,我一定要……”
“五峰寨都拿這些人沒辦法,你還是省省力氣吧,別誇下海口把我們整個衙門頂在風口。”來者語氣充滿著揶揄,手裏拎著一壺酒。
“餘少傑!師父說過的工作期間不能喝酒!”燕四露出了敵視的神情,語氣不悅地回道。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喝了?別亂說。”餘少傑明顯比燕四年長一點,也更加老練一點,“這女人是誰?”他注意到了魚月好奇地問道。
燕四剛想說魚月的身份,卻被魚月打斷了:“我是來調查小孩失蹤案的。”
餘少傑一臉掃興地轉身離去:“搞了半天就抓了個乞丐,估計這月的錢又得扣了。”
見他懶散的模樣,燕四氣不打一處來:“你就隻知道收別人的好處,自己的工作都不去完成,也沒見你來幫我們忙!”
原本打算離去的餘少傑迅速轉身惡狠狠地警告道:“燕四,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說完他還順便瞪了魚月一眼便離開了。
“好吃懶做,捕快的敗類。”燕四隻能在他走後輕聲地咒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