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來衙門作甚?”燕四詢問道。
沉連肅沒有發現魚月,而是轉身鎮定地看著燕四:“晚輩特地來此地拜訪楊捕頭,之前有請人書信告知。”
“書信?”燕四將信將疑地上下打量著沉連肅,“你叫什麼名字?”
楊老爹姍姍來遲,也可能是因為腿腳不便。他怕燕四這個毛頭小子說什麼話得罪人,畢竟他並不認識拾壹。
楊老爹立刻開口道:“拾壹,你來了怎麼不直接進來。”
燕四見楊老爹對他的態度極好,看來他真的是師父的客人,起初他以為既然是師父認識的人起碼也得是和師父差不多年紀的,沒想到卻是如此年輕的男子。
楊老爹看到燕四將奉天道長請了過來便放心了,他還以為他們倆會先在街上鬧一番:“你們倆回來了,禦史大人呢?”
聽到禦史大人幾個字後,沉連肅眉毛微蹙。
燕四和奉天道長順勢回頭卻發現身後早已沒有人影了,奉天道長疑惑地說道:“哎?那姑娘人呢?我看到她進門了呀。”
沉連肅知道這個“禦史大人”是個女子後便微眯起眼睛來,難道是……
燕四快步走出衙門的門口,張望著街上的行人,沒有找到她的身影。
沉連肅也跟到了門外,又回頭向楊老爹詢問道:“那位‘禦史大人’叫什麼名字?”
“名字?”楊老爹被問懵了,他並沒有問過這個,隻是理所當然地稱呼她為“禦史大人”。
燕四也是若有所思地低下頭回憶著,的確,他們沒有詢問過她的名字。
奉天道長難以置信的語氣打破了沉默:“你們居然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嗎?那她是來幹嘛的呢?”
麵對他這醍醐灌頂的一問,楊老爹對她的目的更加懷疑了:“她說是禦史台知道了這裏發生的事情,麵對我的提問她也隻是說不方便泄露,我就以為是禦史台要查知縣以及其他地方官員就沒敢多問。”
燕四不怎麼相信她會有問題,又說道:“可是她能拿出令牌和文書,這會是假的嗎?”
沉連肅也開始有些疑惑,她居然能拿出令牌,可是沉霖煜說不知道魚月去了哪裏。
那麼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她?誰會冒充禦史台的人呢?
楊老爹的表情凝重起來:“燕四,還記得為師說過乞丐牢房裏的女性腳印嗎?”
燕四一臉不敢相信地愣在原地,一旁的奉天道長見狀立馬說道:“別管那姑娘了,你們找我來是什麼事?”
沉連肅走到楊老爹的身旁問道:“最近沂州城出了什麼事嗎?我可以幫忙。”
“我們人夠用的,拾壹你難得回來一次,就不麻煩你了,我先帶道長去現場看看,你在大廳裏等我。”楊老爹伸手在沉連肅的肩膀上拍了幾下。
“楊捕頭,這次我可能逗留的時間比較長,而且師父也教導過我,不可袖手旁觀。”沉連肅執意要幫助楊老爹。楊老爹也知道拾壹從小就是個執拗的孩子,也比較衝動。
無奈之下,楊老爹隻能向燕四介紹了他:“這位就是劍聖宋齊雲的徒弟。”
“叫我拾壹就可以了。”沉連肅並不想透露自己的真名,畢竟姓“沉”的人並不多,太容易聯想到皇族,而楊老爹自宋齊雲離開這裏之後便沒有了聯係,也不知道之後拾壹進了皇宮。
“我叫奉天,大家都叫我奉天道長,會一點天行道教的秘術,會卜卦算命看相。”奉天道長率先介紹起自己,更像是在推廣業務一般。
“他就是個假道士,別聽他瞎說。”燕四一點都不相信奉天的那些把戲,“我叫燕四,是楊老爹的徒弟,跟著師父一起辦案,目前隻是一個小捕快。”
各自介紹完之後,幾人便來到了大牢裏。
魚月眼見已經無法再以禦史台的身份進入衙門,她也隻能先獨自前往那個破屋調查了。
她不明白沉連肅為何會來到沂州,這讓她想起了之前他提起過,他要找被貶的李融,當時他們倆打算一同前往,但因為皇上閉關,惠王監國的原因這件事就擱置了。
可能是因為惠王案牽連的朝中大臣過多,勸說李融回朝被提上了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