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寧王看著沉連肅消失在視線裏,這一刻他才知道魚月心裏的那個人就是沉連肅,但是他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因為沉連肅是太子嗎?如果是因為身份的話,他們的確很難走到一起。
趁陶翊還沒跟來,俞瑾睿關上門就趕緊對沉連肅說道:“你心裏到底怎麼想的?你要是想恢複記憶和魚月姑娘好好過,我俞瑾睿奉陪到底。如果你不想,那就不要做那麼多讓燕寧王不悅的事情,不然兵製改革根本推行不下去,來幽州的目的不就是這個嗎?”
沉連肅煩躁至極,沒有好情緒地回道:“我也想知道我到底要什麼,兵製改革的事我會再想法子,但魚月我也不想放手。”
“那如果燕寧王讓你放棄魚月他就答應兵製改革呢?”俞瑾睿覺得他的想法太過完美了,而現實往往更沒得選擇。
沉連肅沉默了,他不想做選擇,他覺得這完全是兩個不能放在一起比較的東西。
沒說兩句話,陶翊就進了屋子,看見兩人之間有些緊張的氣氛他原本輕鬆的語氣瞬間收了回來:“發生什麼事了?我是不是進來的不是時候?”
沉連肅自顧自地坐在桌前,像是思考了一會兒,說道:“陶統領,你覺得我們這次說動燕寧王兵製改革的可能性有多大?”
“嗯?”陶翊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眼睛瞟向了一旁的俞瑾睿,但俞瑾睿似乎並不打算幫忙,他隻是閉著眼睛一副不聞不問的樣子。
見他不說話,沉連肅又問了別的問題:“據我所知,陶統領還沒有娶妻卻已納妾。”陶翊根本猜不出沉連肅的目的是什麼,隻是知道他似乎為情所困,這個年紀有這樣的煩惱也屬正常。
“謝殿下關心,屬下沒有娶妻的打算。”陶翊作揖表現出恭敬的樣子,突然的禮節讓對話顯得生分起來,顯然他並不想繼續聊下去這個話題。
“聽聞你年輕時常年流連於煙花之地,想來也沒有所謂摯愛之人。”沉連肅聽聞過宮裏對於陶翊的傳聞,也正因為這樣的流言蜚語讓他直接被那些世家大族排除在外,誰也不想自家的掌上明珠被這樣名聲的人染指,而那些看上他的家族,陶翊又挑挑揀揀,他畢竟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也不是什麼女人都可以。
“屬下的名聲已經這麼不堪了嗎?”陶翊幹笑著麵對正經嚴肅的沉連肅,“不過……屬下作為年長的過來人,還是想勸殿下一句,切勿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有些事是能彌補的,而有些事一輩子也彌補不了。”
沉連肅的目光落在陶翊掛著笑容的臉上,他此刻有些好奇起來,陶翊這個人常年嬉皮笑臉,做事反而十分穩健,所以父皇十分器重他,他這樣的人也做過讓自己後悔的事嗎?是什麼樣的事呢?
俞瑾睿突然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殿下,再過幾天便是臘八了。”沉連肅知道他的意思,是希望這幾天便能有個結果,他身為太子也不能在外太久,更何況之後便是春節,需要太子出席的禮儀活動不少。
“我們如此被動也不是個辦法,我去和燕寧王交涉,畢竟我和他是舊識。”陶翊自告奮勇地說道,他也恨不得趕緊辦完事回京都,“太子殿下,您可以去做您想做的事。”
沉連肅看向站在一旁的俞瑾睿,似乎在詢問他這麼做的可行性。
俞瑾睿手托著下巴,輕微地點了點頭。
天還沒亮,魚月趁著夜色來到了給沉連肅取暖的山洞裏,這附近還是有褪魔陣存在,他們的目的真的是殺了沉連肅嫁禍給燕寧王嗎?為什麼要動燕寧王呢?他們是不是打算在幽州做些什麼事情呢?幽州可是邊防要塞,如果出事那都是國家大事。
突然,魚月聽到了洞外有動靜,是馬匹走近的聲音,她警惕地緊靠著洞壁,心髒開始狂跳起來,現在的她根本無法全身而退,怎麼會這麼巧?她剛來這裏,就有人緊隨其後,難道她被跟蹤了嗎?
馬停了下來,來者朝洞穴走來,釘鞋踩在洞門口地麵上零星的雪上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沉重的喘息聲也離魚月越來越近,她不自覺地雙手握緊了拳頭,隨時準備迎戰,即使現在的她沒有什麼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