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鞋尖隱約露出的一瞬間,魚月迅速出拳,洞裏昏暗的環境下她根本看不清來者,但她必須先發製人,在洞穴這樣狹小的空間下,她被發現是遲早的事情。
她的拳頭不偏不倚地被一個厚實的手掌接住,她立馬收回,通過手臂和身體的距離估算出了此人的體型,她不打算和此人對抗,而是盡力尋找逃離的方法。
雖然她的武功並不好,但也有一些向沉連肅學來的招式能夠用上,一些戰鬥的經驗也讓她猜到對方的各種出招。魚月一個轉身如行雲流水般從來者身邊滑走,她朝洞口迅速跑去,借助著月光的照射,她拉過洞口不遠處的馬匹,而馬匹卻發出了警告的嘶鳴聲。魚月驚訝地抬頭看著馬匹的樣子,居然是東風,那在洞裏的是……
“沒想到魚月姑娘的功夫也不錯。”燕寧王的聲音從她身後的洞穴傳來。
原本緊張的氣氛瞬間緩和了下來,魚月後退兩步,盡量不再激怒麵前隨時會衝撞的東風。
“東風比較認主,別被它傷了。”燕寧王三步並兩步上前拉住了東風的韁繩。
魚月有些疑惑又因為剛才對他出手而有些尷尬,她磕巴地問道:“王爺,怎麼會親自來這裏?”
剛問完,魚月的腦子裏就蹦出不好的想法,如果……這一切就是王爺做的呢?他就是打算在幽州稱帝,先除掉沉連肅,將太子之死嫁禍給幽州刺史,讓朝廷把幽州的官員處理了,然後……
“那魚月姑娘又為何在此?”燕寧王的聲音冰冷而又低沉,不禁讓魚月有些害怕起來。
“我……有東西落在這裏了。”魚月故作鎮定地說著,“已經找到了,我就先回營地了。”她低著頭想趕緊逃離這裏。
“站住。”她剛邁開一步,燕寧王便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王爺,還有什麼事嗎?”
燕寧王轉身麵對著魚月,銳利的眼神朝著魚月直射而來:“你和沉連肅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她和沉連肅……是什麼關係?她也想有人能夠告訴她,現在的每一刻都仿佛煎熬一般,明明知道結局的不如意,卻又不願意完全放手,任由思念和不甘的情緒像小刀一樣割在自己的肉裏。
“那王爺和太子殿下呢?是大家看到的那樣嗎?”魚月並不想和燕寧王說太多,畢竟她和沉連肅之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並不是一兩句就能概括的。但燕寧王和沉連肅之間的關係卻是眼前更重要的事,這關係到沉連肅的安危。
“……”燕寧王歎了一口氣,也隱約察覺到她有所保留,“你跟我去一個地方,雖然我不知道你和沉連肅的關係如何,但你應該是他那一邊的。”
燕寧王並不打算等她回答便拉起了東風的韁繩朝他剛剛說的地方走去,魚月遲疑了一下跟了上去。
遠離了褪魔陣的區域,來到一處空曠地,起初魚月並沒有發現這片區域的不妥之處,她注視著蓋在地麵上的積雪平整又安靜。
“你能發現這裏有什麼問題嗎?”燕寧王眯著眼目視著前方,牽著韁繩的手緊了緊。
東風原地踏了兩下前蹄,晃了下腦袋,看上去有些焦躁不安。魚月知道馬是敏感的動物,它能夠感知到異樣。
魚月再一次審視了這塊區域,發現這一大片範圍裏居然沒有生長樹木,她立馬蹲在地上,用手扒開厚厚的積雪,果然地上也沒有植被,隻有褐黃色的土地,連枯草也沒有,而且魚月能感覺到一股似曾相識的煞氣,這股煞氣雖然有些時間了,但還是能隱約感覺到,隻是現在被大雪掩埋了。
“這裏……讓人很不舒服。”魚月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感受,緩緩站了起來,“這裏發生過什麼?”她的寒毛也因為這股煞氣而豎起,這股煞氣是……
“這裏就是俞承鋒將軍戰死的地方,三萬五千兵馬無一幸免。”燕寧王嘴裏吐出白霧,說的時候能感覺到他內心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