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者,原山賊團夥老大,姓劉,名銘,字厚載,大概是取自“厚德載物”,以前在軍中做過虞侯,對,就是跟那搞倒豹子頭林衝的陸虞侯差不多一個官職兒,就是一低階武官,原來在西北邊軍跟遼人幹過,後來跑出來了,為什麼跑出來,沒說原因,我也不問,反正就是見過陣仗的人。那幾個蹲樹上的家夥就是他的人,幹斥候的。估計以前他就管斥候的。我提到那些暗哨的時候倒也真嚇了他一跳,大概是沒想到我一進來就發現了。
老劉是個厚道老人,我提到暗哨就是在他介紹幾個精壯小夥子給我的時候,我看到幾人都提著弓箭,就問了一句,“埋伏在樹上的就你們幾個吧。”老劉一愣,說,“你啥時候發現的。”我說:“剛進來就發現了。”
有些傲氣的幾個小夥子也不由的正色。
權力移交很順利。特別是我用擒拿手把有些托大的趙二狗,斥候伍長,給壓在地上的時候。斥候幾人都服了,剩下的烏合之眾也就毫無異議了。
什麼叫主角!這就是主角!本來我不一定幹的過那小子的,我雖然拖後世營養豐富的福,人高馬大。可畢竟人家是戰場下來的,臨戰經驗十足,偏偏他就大意了,他就輕視我了,結果就給我放倒了。我愈發的認定自己已近進入了主角模式。已近開始幻想美女如雲的情形。說到美女,我帶回來的女人一直窩在一個房間,吃飯都要其他女人送去,山寨的人估計都以為是我的女人了,也就沒啥人去打擾她。算了,先不理她,畢竟,幹好本職工作要緊。
當老大的感覺就是爽,隨意提點一下斥候隊的潛伏技術,雖然咱沒做過這工作,但吉利服總見過。什麼竹簽陷阱之類的也是知道一點,倒也唬的那班小子一愣一愣的。趙二狗果然是個心直口快的家夥,張嘴就說:“大掌櫃的,俺看您白白嫩嫩的,以為是那裏的大少爺跑來瞎折騰的,沒想到您不但能打,還真知道不少東西呢。”
臥槽!這孩子也忒實在了。
第三天,在吃了兩天嫩樹葉煮野兔(斥候隊的戰果,他們不願意去守路邊探聽過路人貨的消息,隻好發配去打獵)的時候,小嘍嘍上山來報,“掌櫃的,山下有近百難民經過。”
做了兩天山大王,完全無所事事,正無聊的撥弄碗裏的樹葉子的時候,忽然聽到這個消息,簡直如同久旱逢春雨,我馬上大吼一聲,“弟兄們,抄家夥,幹活!”
兵法上說:居高臨下,勢如破竹。不對……這好像是馬稷那傻小子說的說完,就給人包了餃子……晦氣……
我率領弟兄們,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直撲難民群。
“跪倒不殺!”一邊跑我一邊大叫。
“大王饒命啊!”嘩啦啦的山下難民就跪倒一大片。大包小包的東西就這麼散落一地。
“把他們押上山寨。”我命令手下的小嘍嘍。回來的時候我依然一馬當先。所謂大勝歸來,洋洋得意,怕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也不過如此。麻木的難民在小嘍嘍鏽跡斑斑的破刀的押解下哭哭啼啼的跟在後麵,手裏還緊緊拽著大包小包的包裹。
之後的一個月,就基本在抓難民的工作中度過。組織青壯搭建房屋,安排生產,收繳附近鄉鎮大戶的糧食再按人頭發放,人心也漸漸安定下來。隨著金兵繼續南下,勢如破竹直逼黃河,難民也漸漸多了。靠強行收容難民,以抗金為名強拉其中的壯丁入伍。到十月初,也讓我聚集了近五千難民,可戰男丁也愈千人。
金人不過四萬,咱依靠太祖的十六字真言,還不削死這幫野人。我是躊躇滿誌。
這段時間我還堅持整訓兵馬,其實主要工作是把木頭的一頭削尖當作木矛。然後讓他們練列陣,紮草人。
一開始稀稀拉拉就像沒吃飯一樣,有氣沒力,連槍都端不平,不過餓了幾個最敷衍嚴重的家夥以後,仿馬其頓槍陣也有點像樣了。
十月中旬,隨著一批難民的上山,金兵進逼黃河防線,搜集船隻準備渡江的消息也傳到我們這兒。
我的機會來了!金人的目標是渡河,我的目標是殺金兵。就算他們那幫子野人知道我在搞他們,難道會放棄渡河或者分兵來追殺我們不成?此時不出兵,更待何時?
揚名立萬,就在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