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是很認真的在說對不起。

是她冒犯了他。

希望他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計較。

江稚當然不想要沈律言的怒氣,他生氣了到頭來遭罪的還是她,與其這樣,倒不如她早早主動放下了身段,該道歉就道歉。

說幾句對不起也不會死。

可是沈律言陰冷的臉色並未因為她的道歉而好轉,反而還有愈演愈烈之勢。

江稚垂下了眼皮,這樣就看見他眼中的冷色。

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和他吵架了。

沈律言並沒有因為她擺出這副樣子而倒胃口,更沒有失去折騰她的興致,他掐緊了她的手腕,將人換了個姿勢,不再看著她的臉,也不用對上她的眼睛。

江稚從他身上已經感覺不到一點兒的溫情,她像條擱淺的魚兒,能呼吸的餘地越來越少,胸腔的空氣快要被擠空了,她難受的快要窒息。

身後的人卻是個不知足的。

不知疲倦的折磨她。

一次撞得比一次狠。

放肆在她身上發泄了所有的不滿,所有的精力。

她毫無尊嚴,身上青青紫紫,觸目驚心。

江稚咬著手背,一丁點聲音都不肯發出來,忍著忍著也就習慣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這場酷刑好像終於快要結束了。

臥室裏的空氣好似都變得潮濕,江稚額頭上冒著細細的汗,發絲微濕,身上也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那般。

她的胳膊和腿,都沒什麼力氣了。

沈律言似乎還未盡興,他的聲音聽起來並不滿足,他坐起來,穿好衣服,抽了根煙,男人沉默不語,卻比大發雷霆時還要叫人害怕。

江稚蜷縮著身體將自己埋在被子裏,她背對著他,所有的眼淚都流在了心裏。

她現在已經哭不出來了。

也沒什麼好哭的。

沈律言沒有留下來過夜,而是去了隔壁的客房。

他如今毫不遮掩對她的厭惡,發泄過後多一分鍾都不肯再留。

江稚感覺不到痛楚,早已麻木的內心已經能很好保護自己這顆脆弱的心,她攥緊了被子,閉上眼睛默默地想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第二天睡醒,江稚渾身都痛。

痛的就像被車子碾過,抬不起胳膊,也邁不開腿。

她坐在床上發了很久的呆,逐漸回過神來,扶著床慢慢起身,小腿又脹又痛,走路都隻能慢慢走。

江稚走到門邊,猶豫了會兒,隨後試著推開了門。

和昨天不一樣。

她鬆了口氣,至少今天沈律言沒有那麼蠻不講理把她鎖在臥室裏。

那樣她完全無法接受。

盡管江稚順利下了樓,門口還是有保鏢看守,沒有沈律言的允許,他們不會放她出去。

她能夠自由活動的空間也隻有這麼一點。

江稚忍了下來,她不相信沈律言能這樣把她關在家裏一輩子。

別墅裏新來了一位做飯的保姆,還有幾個打掃衛生的傭人。

她們並不肯與她說話,就算江稚主動和她們搭話,她們也是避之不及。

江稚已經明白,想必是沈律言提前吩咐過,不許她們和她攀談。

她坐在沙發裏,無聊的看著電視。

手機鈴聲驟然響起,是醫院來的電話。

江稚接了起來,醫生這邊和她確認:“江小姐,您母親的轉院手續已經辦好了,所有資料我都已經轉交過去了,我個人對您母親的狀況還是持一個比較樂觀的看法……”

醫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江稚急匆匆的打斷:“轉院?”

“對啊,您丈夫今早讓人接走了您的母親。”

江稚深深吸了口氣:“我知道了。”

“謝謝。”

“不客氣的。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可以聯係我。”

掛了電話,江稚發現自己的手又開始不爭氣的抖了起來,她現在一生氣就容易發抖。

江稚隨後撥通了沈律言的電話,無論打多少個過去,始終都是正在通話中,她的號碼被他扔進了黑名單裏。

她聯係不上他了。

江稚走到門口,被陳留攔了下來。

“江小姐,你別讓我們難做。”

江稚冷眼看著他:“麻煩你給沈律言打個電話,我有事要問他。”

陳留麵無表情:“不好意思,這不是我職責範圍內的事情。”

江稚有氣沒處發:“你留在這兒隻是為了看著我嗎?”

陳留對這個背叛了主子的女人當然沒好感,他毫不客氣:“我勸江小姐不要白費力氣了。”

江稚和他說不通,隻能改口問道:“那你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嗎?”

“先生的行程,我無權過問。”陳留掃了她一眼:“江小姐在家慢慢等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