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是個小村子,現在才入夜所以家家戶戶也都點著燈,透過窗戶燈光又被暈染開,隻剩下溫和的光亮落在不遠處的草地上。
中原中也單手抱著貓,另一隻手正抓著院牆,稍微一用力整個人便輕盈的從上麵翻了進去,輕輕拍掉手掌的灰塵,他看向牆內不算精致的房屋揉了把太宰治的腦袋:“行了,現在到你出手了吧。”
灰貓伸了個懶腰有些不情不願的從他懷裏跳下來,變回成年男人的模樣,抓了把頭發語氣不悅:“中也熱心腸到居然還要我幫忙,真是的,為什麼會有人委托我來開鎖啊,其實直接踢碎就好了。”
“少廢話,不想做的話我自己來,到時候你就等著風餐露宿一整個晚上好了。”
其實對於這種事情太宰治也是無所謂的,不過他還是聳了聳肩從口袋裏摸出一根鐵絲,雖然夜已經很深了,周圍又沒有燈光,但是開鎖這件事他閉著眼睛都能做,所以也很順手。
“那那個大門怎麼辦?”黑發青年一邊開鎖一邊問,圍牆的話中原中也可以翻進來,但是被關死了的大門可就沒那麼好打開:“直接拆掉嗎?好粗魯啊。”
“不然也沒有別的辦法吧。”
鎹鴉先一步去周圍調查大致的情況,中原中也則是帶著太宰治在村子裏尋找能夠暫時落腳的地方,很不巧的是一夥商隊路過,唯一的客棧已經住滿了人。
“但是正好庫房被鎖上了我們還沒打開,那裏麵也有被褥什麼的,足夠可以湊合一晚上,”老板的目光忍不住瞥向中原中也腰間的長刀,似乎是有些害怕:“如果覺得實在麻煩的話也不是不可以我再擠出間空房來……”
“不用,開個鎖的事。”
於是在老板的監督下中原中也帶著灰貓從牆上翻了過去,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可愛貓貓此刻變成一個相當讓人覺得掃興的普通人類,正彎著腰在用鐵絲撬鎖。
外麵的大門鑰匙孔被老板的侄子用膠水還是什麼堵了起來,看樣子是實在沒辦法打開了,太宰治完活變回灰貓之後中原中也也沒再由猶豫,一腳把圍牆上的大門踹開。
“啊啊多謝多謝,終於打開了,我還以為隻能等過兩天我們村那位鎖匠從鎮子上回來才能行。”
迎上老板有些感激的目光橘發少年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大門的鎖沒辦法了,隻能整個拆掉。”
“沒關係沒關係,本來這個圍牆就隻是為了以防萬一的,這麼多年也沒有被動過,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
“以防萬一?”中原中也挑眉:“這裏有什麼會闖進去的東西在嗎?”
老板擺了擺手,隨即又點了點頭:“這個嘛……解釋起來有些麻煩,這附近有個野豬精,不過並不會害人,隻是以前出過幾次窗戶被弄破了或者家裏的米袋漏了這種事情,應該不算是什麼會闖進來的……東西吧?”
這個說法還真是匪夷所思,老板雖然有些擔憂自己的東西被弄壞,但是並沒有對這個“野豬精”產生什麼懼怕的情緒,更多的好像隻是一種麵對熊孩子的無奈。
中原中也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問下去,老板招呼幾個夥計先進庫房清點了一下東西,然後把一樓的位置騰出來一個房間,本來是偶爾守夜的時候給夥計準備的,結果居然是先讓客人住了進去。
對此客棧老板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打掃完畢之後特意說了一句不收錢了,甚至還可以提供早餐,然後才離開。
太宰治縮在榻榻米上表情很不好:“我說啊,中也,這不就是把我們當成保鏢的意思嗎?”
“老板又不是真的缺人到那種地步,你想的也太多了吧。”
終於休息下來的中原中也正在享受來之不易的清靜,倒了杯水慢慢喝著。
“好吧,反正像小矮子這樣沒腦子的肯定隻會覺得是自己麻煩了人家,老板真是個善良熱心的老板沒錯吧。”
“你既然知道就別再問——啊啊給我變回人的樣子喝水,下巴都被打濕了喂!”
灰貓視若無睹般吐了吐舌頭,整個貓更加低落:“為什麼我就學不會像貓一樣喝水呢?都已經好久好久了還是會弄得亂七八糟。”
“畢竟你是個人吧,”他有些認命的抽出紙巾把對方被打濕的下巴上的毛發擦幹淨,後知後覺打了個寒顫:“但是說真的,你這樣作為貓的話感覺有些嚇人,是人但是不是人的那種……你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