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淓才跑出幾步,就被一槍托砸倒。被他掙脫的兩個士兵臉上無光,衝上去一頓拳打腳踢,然後拽著朱常淓的兩隻腳將他又拖回到哨樓下。
剛才的反抗用盡了朱常淓最後的力氣,鼻青臉腫的他癱在泥地裏,眼淚鼻涕糊了滿臉,不停哭叫著:“你們不能殺孤!”
“孤是與國同休的親王,殺了孤,朝廷要誅你們九族!”
“放了孤,你們要什麼孤都給!”
“孤可以奏請皇上,給你們封侯,孤的田地全都給你們,銀子也全給你們……”
兩個士兵將朱常淓扶到凳子上,但朱常淓站都站不穩,扶上去就哐當摔倒,然後連滾帶爬的遠離哨樓。
如是者三,行刑的士兵放棄了讓他站上去然後踢倒凳子的想法,直接將繩索套在朱常淓的脖子上。
朱常淓終於崩潰了,大哭道:“孤有什麼罪?”
“孤從小長在王宮內,連宮門都沒出過幾次,孤有什麼錯!”
李過上前,揮手止住行刑的士兵:“你父就藩衛輝府,為了湊足給潞王府的莊田,官府逼死了多少百姓?”
“你潞王府在衛輝府橫征暴斂不說,還荒淫無度,禍害了多少清白的女子?”
“就連你潞王府的下人,都狐假虎威,借著王府的名頭強占他人產業,還私設公堂、非法拷禁,甚至把人活活釘死在棺材裏,這一樁樁一件件罪行,都要算在你潞王的頭上。”
“你爹倒是死的早,此時要換成他在這裏,我早當著百姓麵將他千刀萬剮了。現在他死了,這些罪過總要找個人來背。”
“父債子償,你就替你爹死這一遭。要有怨言,到陰曹地府裏當麵去問你爹!”
說罷李河揮手示意行刑,四個士兵扯著繩子那頭往後退,將朱常淓從地上拽起,然後逐漸升高。
朱常淓從癱倒到坐起,從坐起到站立,直到翹腳、然後腳尖一點點離開地麵。套在他脖子上的繩圈是個死扣,所以沒有漸漸收緊,隻是靠朱常淓自身的重力慢慢窒息。
朱常淓雙手緊緊抓著繩套,兩條腿前後亂蹬,在空中直掙紮了兩分多鍾,雙手終於力竭垂下後,身體又像離開水麵的魚,抽搐幾下後才沒了動靜。
李河抬頭看著朱常淓充血變紫的麵孔和那伸得老長的舌頭,排泄物順著褲腳滴滴答答流下。李河退後兩步,避開那令人作嘔的氣味,口中啐道:“還能留個全屍,真是便宜你了!”
行刑士兵想要鬆手,卻被李河製止:“司令有令,潞王民怨極大,要讓百姓解恨,讓他在這裏暴屍三日,好讓百姓都看得見!”
於是幾個士兵將繩子綁在哨樓基座上,看著潞王屍體在風中晃來晃去。
李河轉頭,看著縮在一角麵如土色的朱常潤微微一笑:“老朱啊,他也算是你堂兄弟,你沒什麼想法吧?”
朱常潤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聽到李河問他,手都擺出殘影來了:“沒有沒有……”
李河拍拍朱常潤的肩膀,“你最好沒有!”
朱常潤腳下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