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立時道:“屬下不知。殿下瞧那斷尾蹊蹺,也不叫人去碰,吩咐屬下立時來尋謝先生。”
謝安安沒再說話,抬腳走出巷子。
天二皺眉問:“殿下在何處?凶手是何人?”
暗衛跟在後頭道:“殿下在趙善人家中,凶手是他的嫡次子。”
天二訝異。
謝安安眼神微凝,豐安縣,貓的斷尾,燒焦的孩子。
絕非巧合。
豐安縣,莫非又有人擺了十年前的煉魂陣麼?想做什麼?有何目的?
花又……莫非沒死?
她驀地加快腳步,朝前走去。
後頭,天二看了眼前頭腳步加快的謝安安,小心將小土地婆婆收進自己腰間掛著的香囊裏頭,跟了上去。
……
趙宅位於豐安縣城北邊一條名叫牙石街的巷子裏。五進五出的大宅院,占據了整條巷子。
謝安安隨暗衛來到趙家大宅門前時,抬眼,便看到了門楣上掛著的“趙宅”牌匾上,纏繞的濃濃黑氣。
天二此時雙目陰陽扔開,跟著瞧見,也是一驚。
也不敢聲張,悄摸摸湊到謝安安身後,低聲道:“謝先生,那牌匾上的玩意兒,是什麼啊?瞧著忒嚇人。”
謝安安目色平靜,又看向打開的趙家大門,緩聲道:“鬼氣。”
天二很是一震——這鬼氣都纏你家大門了,能有好事兒?
緊跟著謝安安,小聲嘀咕:“這趙家果然有蹊蹺吧?”
好端端的人家,誰家會又死人又鬧鬼的?還有那被害死的倆姑娘,也都或多或少地跟趙家牽扯著關係呢!
蕭錦辰從大門內走出來時,正好瞧見天二那麼一大個的人,畏頭畏腦地縮在謝安安身邊,跟小媳婦兒似地扒著她說話。
那樣子,倒比先前親昵。
他深眸在天二身上略停了停,迎著謝安安,溫雅一笑:“謝先生。”
身旁跟著的兩人立時轉過來,其中一個正是豐安縣丞劉清遠。
先前在碼頭他便瞧見了這位目下無塵麵若碎玉的小郎君,見這位‘宋大人’這般恭敬有禮,再看他身上道袍,心下一轉,笑嗬嗬地問道:“宋大人?這位是?”
蕭錦辰抬手,“謝先生乃於京城修煉的方外仙人,因著與柳大人有幾分交情。故而這次辦案,柳大人便托了謝先生同往,不與祠司部相關。”
劉清遠原以為這位小道是祠司部派遣,沒想到居然是京兆府尹特意請來的,立時也跟著多了幾分不同思量,依舊客客氣氣地行禮,“謝先生,在下豐安縣丞,先前不知先生身份,多有怠慢,還請先生恕罪。下官辦案不利,勞動柳大人費心,還叫宋大人和謝先生一路辛苦,實在慚愧。”
謝安安回了個道家禮,道:“不敢,劉大人客氣。”
抬頭時,朝蕭錦辰看了眼。
雖神情靜謐恬淡,可眼神仿佛在說——怎麼這般介紹?
蕭錦辰甚少在謝安安眼中看到靜和以外的情緒,此時的眼神雖依舊不顯,卻募地多了幾分靈動。
他心下微悸,唇角帶笑,朝她眨了下眼。
謝安安微訝。
一邊的另一個身形清臒的頭發虛白的男子卻快步上前兩步,熱切又殷勤地看向謝安安,“謝先生!在下趙中安,謝先生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謝先生入內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