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皇後叫住,文康帝臉色有些不耐煩:“真凶已經找到,皇後還想如何?”

皇後歎息道:“皇上,臣妾以為單憑大皇子身邊的婢女的一麵之詞不能作數。”

在眾人麵前,文康帝也不好駁了皇後的麵子,又重新坐下,皺著眉頭問道:“那依照皇後的意見,你想怎麼做?”

“臣妾記得五皇子之前曾去過大皇子的府上,興許五皇子知道什麼,皇上何不召五皇子過來一問究竟?”

芸貴妃氣得咬牙瞪向皇後,默了一會,文康帝緩緩道:“永舒去探望永浩一事,已跟朕提前知會過。”

言下之意便是五皇子去探望大皇子乃是皇上親自恩準的,皇上早就知曉此事。

若是再因這個緣故而懷疑五皇子,那便是懷疑到皇上的頭上。

皇後聞言眸中劃過一抹驚訝,倒是沒有想過會是這個結果,惶恐道:“臣妾知錯,不知五皇子所行竟是皇上允許,臣妾並無半點不軌之心,求皇上恕罪。”

皇後嘴上這麼說,可心裏卻是泛起一絲嫉妒,沒想到皇上對芸貴妃和五皇子竟然偏袒到這種地步。

文康帝輕哼了一聲,徑直離開了大殿。

鳳儀宮內,皇後將心愛的盆栽砸碎,麵色猙獰,絲毫不見往日端莊賢淑的模樣:“想不到皇上竟會如此袒護這個賤人和她的兒子。”

秋容在一旁戰戰兢兢安撫她:“娘娘莫氣,再怎麼樣,咱們二皇子也是嫡出,又年長五皇子,於情於理東宮的位置都是咱們二皇子更名正言順坐上去。”

皇後呸了一聲,怒道:“名正言順?你以為皇上會在意這些虛名?若他真在意,就不會任由劉惜芸對本宮放肆多年。”

咱們這位皇上向來便是不按常理出牌,名正言順在他眼裏,還不如他的心意來得重要。

況且皇上早年間曾有一次喝醉,在她的床榻上無意間透露過儲君之位。

賢能者居之。

若非如此,她也不必日日擔憂她誕下的嫡子會被其他皇子取代入主東宮。

不過今日這事情讓皇後倒是覺得蹊蹺,先不說大皇子之死,文康帝雖下令讓刑部的人嚴查,可看上去卻並沒有那麼傷心,就連審查出來的結果也是草草了之。

五皇子去探望大皇子一事,文康帝到底知不知曉,皇後仍舊抱著懷疑的心態。

這段時間她的兄長剛立了戰功,二皇子又剿匪成功,好不容易得到朝中不少大臣的支持。

中宮勢頭正足,隻需要再添一把火便可以讓他們的人向皇上進諫早立太子。

如今文康帝卻在大殿上公然有維護五皇子之意,這群朝廷的老東西慣會看人臉色。

隻怕今日鬧上這麼一出,原先那些站在二皇子這邊的大臣又有不少被劃分到了五皇子的陣營。

想到一切前功盡棄, 皇後眸中恨意湧起,麵色陰沉,吩咐道:“再給本宮的兄長加急一封書信 ,讓他務必要辦好本宮交代的事情,讓牧州的勢力成為我兒背後的助力。”

“是,娘娘。”

文康帝回到禦書房後,冷聲道:“那個宮女處死後,你悄悄將人好生安葬了,也算是全了她替朕辦事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