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昭昭愣了下,似乎不太明白他的話。
“那佛珠......”
看到他不停撥動著手腕處的佛珠,她想告訴他,那佛珠被他折騰都快要斷了。
誰知她剛一開口,蕭玦下意識以為她想要將佛珠拿回去,怒極反笑道:“怎麼,一串佛珠而已,之前本王出征的時候拿來哄騙本王,現在你的心上人受傷了,你便想要拿回去為他圖平安?”
她想說沈雲策不是她的心上人,她也沒有想要將佛珠拿回去,想到反正兩人以後也絕無可能,何必多此一舉,庸人自擾,最終還是默默不語。
蕭玦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她的反駁,心中荒涼更甚,語氣失望道:“你們走吧。”
寧昭昭看著他的背影,想要上前卻被沈雲策攔住,他朝她搖搖頭,提醒著若是此時不走,日後便走不了了。
她咬了咬唇,點點頭,攙扶著他的胳膊慢慢離去。
蕭玦聽著身後的步伐聲漸行漸遠,手裏不停轉動著手腕處的佛珠,一顆又一顆,啪嗒啪嗒,與腳步聲漸漸重疊在一起,叩在他的心畔,心髒就像是被一隻大手捏住,痛得無法呼吸。
關回剛想問蕭玦是否還要繼續跟著寧昭昭他們,剛一轉頭就看到男人高大的身軀徑直倒下,他驚懼一聲:“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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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西楚。
一座茶館內。
“這裏的茶不錯,你要不要嚐一嚐?”
寧昭昭接過沈雲策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輕笑道:“確實不錯。”
就在這時,隔壁桌的客人聊天的聲音傳入兩人的耳朵裏。
“賢弟,你聽說了,天曆換了位新帝王,據說這個新帝比上一個皇帝性子更加性子暴戾,殘忍血腥。”
“劉兄,此話從何說起?”
“據說這個新帝王登基的第一日就斬殺了上千人,這幾個月內但凡有大臣向這位帝王上奏勸諫他立後,都會被他毫不猶豫斬殺。”
“還有啊,我有位在宮裏當差的妹子曾跟我說過,咱們的女君大人似乎跟天曆的這位新帝王有些淵源。”
寧昭昭聞言握著茶杯的手一頓,神情凝重。
自那日離開之後,她便給家中留下一封信,她不忍心將寧家全部人的生死都賭上。
也做不到日日麵對自己的殺父仇人而無動於衷,於是便開始四處遊曆,企圖借著遊玩散心來逃避現實。
她本不想偷聽,可再次聽到關於蕭玦的消息,她還是本能地豎起雙耳認真聽他們的談話。
隻聽那人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據我的那個妹子說起過,前段時間女君大人曾給天曆的新帝王寫過一封信,那位新帝王收到信沒多久之後便說了要來西楚拜訪咱們的女君大人。”
“依我看,咱們的女君大人十有八九是要跟天曆聯姻,結兩國之好。”
倏然,啪的一道清脆聲響起,寧昭昭手中的茶杯摔落在地上,沈雲策擔憂地握著她的手,關懷道:“沒事吧?”
寧昭昭微愣了下,回神後將手從他的手掌心中抽出,笑了笑:“沒事,就是浪費了一個好茶杯。”
“杯子摔壞了再買新的就是,人沒事就好。”沈雲策喚來店小二清理地上的碎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