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他現在已經不是榜一了。
該死的,他齊白昱縱橫《幻界》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聽說過【T】這號人啊,該不會是哪個大佬開的小號吧?
“齊白昱?”
見齊白昱不回話,陸遷推了推他的胳膊。
齊白昱回過神,對上陸遷詢問的眼神,突然想起這人居然不吭不響就跟別人綁定情緣,頓時一股無名火竄上心頭。
他煩躁地別過頭,“你別煩我。”
陸遷眼神一暗,默默收回手。
係統趴在陸遷旁邊,揉揉他的臉頰,【宿主,這人不值得你難過】
陸遷反思了一下剛才的行為,舔舔後槽牙,〔我沒難過,我隻是覺得奇怪〕
【奇怪什麼?】
〔為什麼我看到齊白昱就想控製不住地靠近他?〕
係統可疑地停頓了一下,【或許…是因為你身上的舔狗人設?】
陸遷沉下臉,〔這東西不能取消嗎?〕
係統看上去有些心虛,【不…不能呢…】
陸遷抿直了唇,沒有再說話。
高三補課的課程安排的相對寬裕,第一節是自習課,因為感冒而引起的頭暈腦脹讓人很不舒服,上到一半時陸遷的眼皮子就撐不住了,索性胳膊一疊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不過當眼前黑下去的時候其餘的感官就會格外敏感,耳邊此起彼伏的嗡嗡聲與笑罵聲像是無數隻小蜜蜂,圍著陸遷來回轉悠,時不時蟄他一下。
“哐當…”
半人高的桌子猛地被踹翻在地,巨大的聲響震得原本嘈雜的班級瞬間鴉雀無聲,全班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最後一排。
離事發地最近的齊白昱詫異地看著突然暴起的陸遷,“好端端得你發什麼瘋啊?”
陸遷那張漂亮的臉壓抑著怒火,他看了齊白昱一眼,雙手插兜從教室後門走了出去,沒有一個人敢出聲攔他。
他走得利索,留下齊白昱在原地一臉莫名其妙。
七中的天台因為多年前有學生在那裏跳樓而被校方封了起來,嚴禁學生上去,但是那把鎖已經很老舊了,輕輕一捅就能打開,於是這裏便成了陸遷的一個小小避風港。
因為學校裏隻有高三,又是上課時間,整個校園裏都安安靜靜得,陸遷站在護欄旁,大半個身子幾乎都探了出去。
初露的陽光落下來,他手指摩挲著被太陽照得金黃的衣擺,卻感受不到半點溫度。
係統戰戰兢兢看他,【宿主,你不會想不開要跳樓吧?】
陸遷闔著眼皮,嘴角扯動,“你看我像那種想不開的人嗎?”
係統糾結了一下,弱弱地回了句,【像】
陸遷剛要開口糾正,身後突然響起一道清涼的少年音——
“現在是上課時間吧,你躲在這裏幹什麼?”
陸遷一怔,轉過身,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一個人,沐浴在陽光下,被風微微的吹起幾縷發絲,看起來漂亮又幹淨。
“是你?”,陸遷認出這是昨天在奶茶店遇見的男生,他的目光流轉在少年的常服上,“這話我應該問你才對吧,你不是七中的學生,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少年有些羞赧地低下頭,“我是新來的轉學生,看到你一個人上了天台,以為你會想不開…”
陸遷愣了一下,“你以為我會跳樓?”
他說完自己就先笑了起來。
他怎麼會跳樓呢,他明明最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