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突然想起那天晚上被堵在小巷裏,齊白昱流露出的可怖眼神。

他的牙齒開始發顫,嘴唇不停地哆嗦。

陸遷察覺男人的不對勁,視線在男人與齊白昱之間遊移,然後歪了歪腦袋,問:“怎麼不說完呢?我怎麼了?”

男人的臉像被重重地揍了一拳,變了幾變,陰沉又畏懼,又好像是憤怒,五官變得更加扭曲,牙齒都在發顫,“你慢用…”

他把那盤羊肉串推到陸遷麵前。

陸遷挑眉,隨意捏起一串,“那你這服務態度可不是太好啊…”

男人咬緊後槽牙,從牙縫裏憋出幾個字,“請您慢用。”

陸遷的容貌很惹眼,偏偏他自己還不自知,他跟男人幾番往來時已經有不少人偷偷往他們這桌投來八卦的目光。

坐在一旁的齊白昱突然出聲,麵無表情吐出一個字,“滾。”

男人如臨大赦般鬆了一口氣,沉著臉轉身離開了。

齊白昱把手覆在陸遷手上,緊張兮兮地看著他,“遷兒,我還想接著在這攤上擼串,給我留點麵子。”

陸遷本來就沒打算再繼續找茬,看齊白昱唯唯諾諾的模樣,嗤笑出聲。

他挪了挪屁股,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咬著羊肉串,饒有興趣地盯著齊白昱。

他問:“我還是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把他收拾的這麼聽你話。”

齊白昱又恢複剛才嬉皮笑臉的模樣,“秘密。”

陸遷白了他一眼,繼續去咬他的羊肉串,眼尾不自覺上翹起來。

狗二好奇地戳了戳陸遷,【剛剛那人是誰啊?怎麼那麼凶?】

陸遷嚼著烤肉,表情漫不經心。

〔你說的霍川啊,他隔壁十三中的混混頭子,說是女朋友因為喜歡我把他踢掉了,就來找我麻煩,我順手教訓了他一頓,這小子心眼兒壞,事後偷偷雇人偷襲我,然後被我反打回去了〕

聽陸遷說得那麼輕描淡寫,狗二繼續追問:【那打得嚴重嗎?】

陸遷想了下,〔不嚴重,就斷了一條胳膊一條腿,在醫院躺了半年而已〕

狗二雙目圓瞪,【就這還不嚴重?!】

陸遷磕了磕可樂罐,〔嚴重嗎?如果嚴重那小子也不會記吃不記打,好了以後還來找我麻煩〕

狗二扶額,【那他還真是意誌頑強…】

陸遷頗為讚同地點頭,〔我也覺得,你知道地球上有種生物叫蚊子嗎,它們咬人不疼,但是時不時來叮你一口,還會發出很煩人的聲音,霍川就是那種存在〕

狗二了然,【最後你倆怎麼了結的?】

〔起初霍川還會在我麵前晃悠,後來齊白昱插手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教訓霍川的,反正他後來就沒再出現過了〕

陸遷咬著竹簽,歪著頭看向齊白昱,〔別看齊白昱這小子看上去傻乎乎,其實整人蠻有一手的〕

狗二挺讚同這一點的,【不然你以後也不會那麼慘】

陸遷臉上的笑突然冷淡起來,〔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狗二立馬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