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照唐棠所說,那偷盜佛珠的犯人很大幾率就是他。
陸遷仔細回憶先前的經曆,眉頭微皺,“但我之前已經把輕玨的房間找了一遍,沒看到所謂的佛珠啊。”
唐棠反問陸遷:“說不定是你找漏了呢?而且你自己也說了,你最開始醒的房間很破舊,出了屋子才到了現在這個時空。”
齊白昱站起身,拂袖輕拍衣服上的塵土,“比起在這裏瞎琢磨,我們還是去輕玨的房間裏走一趟吧。”
三人達成一致,直奔輕玨的房間。
走到一半,唐棠突然停下腳步,一手扯住一個,掉過頭步履匆匆往最近的房間飛奔而去。
陸遷被他扯的一愣,下意識跟著唐棠的步子走,還沒來得及等他發問,唐棠飛速推開門將二人一股腦塞進去,然後輕手輕腳地合上門,獨自走遠了。
陸遷還有些愣怔,迷茫地看向屋內,然而那一眾丫鬟小廝像是沒看到他二人一般,該聊天的聊天,該做活得做活。
“他這是…唔…”陸遷詢問的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齊白昱捂上了。
齊白昱表情凝重,豎起手指發出一段簡短的氣音,“噓…”
陸遷點點頭,示意齊白昱自己會安靜,伸手推了他一把,讓他鬆開自己。
然而齊白昱卻沒動靜。
在他眼裏,陸遷的輪廓在不甚清晰的火光裏被柔化許多,紅色紗衣蓋在他的肩頭,隱約可見下麵嫩生生的皮膚。
齊白昱喉頭不自覺滾動,滿腦子都是方才黑暗裏無意間觸碰到的滑膩。他與陸遷一同長大,平日裏的觸碰也沒少,可沒有哪一次像這次讓他感到如此心癢難耐。
黑暗總是能夠勾起且放大人類的肮髒的欲望,誘惑人一步一步走向墮落。
他魔怔般緩緩靠近陸遷,眼底閃爍著一梭光,很亮,很貪婪。
陸遷心中一悸,齊白昱的眼神讓他控製不住回憶起未來的齊白昱,那個齊白昱笑著說要弄死他時也是這個表情。
他的心髒一下子像是墜入了冰窟,凍得他渾身發寒。
可是身體卻因為齊白昱的靠近而違心地愉悅起來,難以言喻的高興如山洪滾落般衝刷著他的胸腔,渾身的細胞都因為齊白昱的靠近而發出歡愉的信號。
陸遷大感不妙,下意識張嘴一咬——
指腹傳來一陣刺痛,齊白昱猛然回過神,尷尬地抽回手。
他揉著泛青的指節,用口型衝陸遷說:“你屬狗的啊,咬人真疼。”
陸遷同樣用口型回複,“你快把我捂死了,蠢貨!!”
齊白昱通過陸遷冒火的眼睛知道他有多生氣,心虛地轉過了頭。
他們窩在門口等了有幾分鍾,門上出現一道人影,投在梨木雕花的門板上被無限拉長,宛若鬼魅突破桎梏張牙舞爪,馬上就要欺身而上索人性命。
陸遷心跳加速,緊張地望著那團人影,默默調整為防禦的姿態。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一長兩短。
齊白昱緊繃的表情一鬆,騰得站起身,一邊揉著發酸的腿,一邊推開了門。
下一瞬,衣衫襤褸,長發淩亂的唐棠出現在二人麵前。
齊白昱聞到空氣裏的血腥味,皺著眉來回審視,“你受傷了?”
唐棠麵如金紙,嘴唇卻是不正常的紅,像是飲足了血的魅妖,又像是暗夜裏怒放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