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沉著臉凝視陸遷離開的方向,眼底浮浮沉沉,忽得聽身後一聲驚叫,“你怎麼又穿裙子!還穿的超短裙?!”

唐棠臉上飛快劃過一絲不耐,扭頭看向不遠處呆住的齊白昱,皺著眉說:“這是我的懲罰任務,你是怎麼照顧陸遷的,他在半路被人偷襲你都不知道嗎?”

唐棠骨架偏小,雖然個子不低,但穿起裙子總帶著一股難掩的風情,尤其是這會兒生氣,微微上揚的眼角像把小鉤子,勾的人心癢難耐。

齊白昱眼神飄忽,不敢看唐棠的眼睛,他像是想到什麼,兩頰突然浮起一抹紅暈,小聲嘟囔:“我哪知道陸遷被偷襲了,要不是你告訴我他是‘鬼’,我還不知道他已經被淘汰了。”

唐棠捕捉齊白昱話裏的關鍵,一個箭步衝到齊白昱麵前,扯著他的領子質問:“是我告訴你他是‘鬼’的?”

“對…對啊…”兩人的距離陡然拉近,齊白昱身子一僵,眼珠子亂飛,“你…你別離我那麼近!”

唐棠扶額,說出來的話火藥味十足,“怪不得陸遷要罵你蠢貨,我在引開那兩個‘鬼’的時候就已經被淘汰了!”

齊白昱一驚,“你那時候就被淘汰了?!那我豈不是…”

齊白昱臉色大變,慌不擇路地詢問:“陸遷在哪兒?!”

楚檬指了指遊樂園大門的方向,“陸哥說他有事先走了。”

“唐棠…”齊白昱胡亂抓了兩把頭發,失神地看著人來人往的大門口,“我好像做錯了一件事…”

*

陸遷跟齊白昱單方麵冷戰了。

兩人雖然平日裏還黏在一起,但有些地方卻發生了變化。

齊白昱跟陸遷說話,陸遷隻會惜字如金地回“嗯”“啊”“哦”。

齊白昱拉陸遷打球,陸遷不僅會選對麵的隊伍,還會瘋狂針對齊白昱,

齊白昱給陸遷接水打飯,結果到頭來那些水跟飯都進了楚檬的肚子裏。

諸如此類的雞毛蒜皮的小事,數不勝數。

高中生們的圈子本來就不大,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傳得很遠,於是兩人冷戰這事一天不到整個年級都知道了。

每每看見高冷酷哥齊白昱跟在陸遷屁股後麵點頭哈腰,眾人都感覺一陣不真實,嚴重懷疑齊白昱被人調包了。

這個又蠢又粘人的傻狗是誰?!快把他們邪魅狂狷的齊校霸還回來!

齊白昱無數次解釋自己是鬼迷心竅才捅了那一刀,而且他最後也沒有通關,而是卡在了逃離丞相府的最後一步。

不過跟著扮作唐棠的那隻“鬼”一路走下去,他大致弄明白了這個副本。

那佛珠根本就不在輕玨的房間,輕玨也隻是拿錢辦事,偷走佛珠後便把它送了出去,他順藤摸瓜一路調查下來才發現丞相夫婦並沒有失蹤,而是被人打昏了送到別處。

更離譜的是二少爺也沒有死,這一切都是他跟旁人聯手設下的一個局,目的就是為了引大少爺入局,然後一舉除掉他與他背後的勢力。

可不管齊白昱再怎麼道歉,陸遷依舊不為所動。

陸遷也不是沒給過齊白昱機會,曾經說過,隻要齊白昱告訴他那隻“鬼”當時跟他說了什麼,他就原諒齊白昱。

但是一談到這個,齊白昱就跟鋸了嘴的葫蘆似的,三棒子打不出來一個屁。

精神上的冷暴力比實際上的拳打腳踢更叫人壓抑,兩人就這麼僵持著,誰也不肯讓步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