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大人,微臣以為,張大人此舉是為我大寧帝國億萬子民著想。戚將軍終究是一個武將,他的想法無非是殺敵立功,開疆拓土,可這背後又要我大寧帝國的子民為他付出多少血汗。又要多交多少賦稅才能滿足他開疆拓土的野望?”
“我大寧帝國雖然近年來年年豐收,風調雨順,賦稅更是遠超之前,但是這些錢更應該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怎能隨意揮霍浪費在無意義的開疆拓土之上呢?”
“東瀛王國說白了還是一個蠻夷之地,他到底能有多少資源,能有多少價值值得我大軍爭討,值得我們每年拿出如此多的真金白銀去扔到水裏?”
“微臣知道,臣隻是一個小小的巡城禦史,本來不該對軍國大事妄加評論。但是每當成看到那些百姓因為苛捐雜稅而活不下去的場麵,每一次都是發自肺腑的哀傷!真的不能為了某些人開疆拓土的野望,而讓我大寧帝國億萬子民買單啊!”
徐天華聽著巡城禦史振聾發聵陳述,臉上的表情甚至沒有發生一絲變化。
有太多的理由不能去打別的國家,但是徐天華隻需要一個理由,便可以推翻上述所有的理由。
這個國家是由你來做主嗎?
你為這個國家又奉獻過什麼?
你在這裏滔滔不絕的口若懸河,背後哪一樣少得了軍方的開疆拓土?
現在你日子是舒坦,完全忘了之前我大寧帝國軍力衰弱,被他國欺淩的時候了。
那個時候你怎麼不到帝國遊說他國君主讓他們放下武器,不要侵略我國呢?
那個時候你怎麼不在這兒滔滔不絕的口若懸河?
現在太平盛世了,賦稅待遇全都提上來了,你的破事也就多起來了。
你看不慣這個,看不慣那個,妄圖想通過抨擊某一個開疆拓土的將軍來獲得名望!
你不覺得你這種行為有些可笑嗎?
你不覺得這種行為有點兒該死嗎?
別人多少年的努力,到你嘴裏就成了開疆拓土的野望了。
一句話就能將別人所有的努力功勞全部抹殺,你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徐天華就這麼冷冷的看著他,如同看一個死人一樣。
“講完了?”
那禦史一臉滿意的點頭著,舒服了,將多年的憤懣與不得意全部舒展出來了,想必自己這番亮眼的表現被不少大人物記在心裏了吧。
自己這番話也不完全是空穴來風啊,不少是摻雜自己真情實感和切身經曆的。
那些武將能憑著功勳獲得利益,自己憑什麼就不能通過抨擊他們來獲得名望呢?
罵一罵他們不僅能博得眼球,還能讓許多大人物將自己記在心裏。
而且自己的出發點和利益點全都是好的,他們又能拿自己怎麼樣呢?就算看他再不爽,總不能當著滿朝大臣的麵將他殺了吧?
相國大人就是再不理智也不可能幹出這種事兒。
於是他誌得意滿的回複了一句:“徐相國,我說完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某的頭顱就在這裏。”
徐天華懵了,六部尚書懵了,錦衣衛指揮使懵了,侍郎們懵了,禦史中丞懵了,左都禦史懵了……女帝懵了……
女帝差點一句國粹爆出口來,這是誰的部將?竟然如此之勇猛。
你就算是博名望也不是這麼博的吧?
你這是奔著送死去的呀!
回過神的禦史中丞立馬下跪道:“相國大人恕罪,此人經常神誌不清,平時更是口不擇言。微臣犯了失察之罪,一不小心竟然讓他溜進了朝堂,微臣實在是罪該萬死,此人與我禦史台從此以後再無瓜葛。”
錦衣衛指揮使宋知命竊喜,幸虧有這個傻子幫自己分擔火力,不然今天自己這一關還真不好過。
明年的今天,我一定多給你多燒兩遝紙錢。
算了,之前也不能燒,免得會被相國大人誤認為是同黨。
徐天華冷漠的開口道:“既然如此,本相國成全你,來人拖下去五馬分屍,再把他的屍體全部剁碎,扔到亂葬崗喂狗!”
被徐天華話語所嚇到的巡城禦史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按照劇本不應該這樣走啊。
這時候不應該有個人突然跳出來為他說話,很賞識他,然後滿朝文武一起跪下來求著相國大人,讓他不要錯殺忠良嗎?
怎麼就演變到扔到亂葬崗喂狗了呢?
諸位大人們,快跪下來求相國大人,好給我說句公道話呀,不然我真要被拖去喂狗啦!
我這大好時光還沒有享受夠呢,家裏的嬌妻美妾還沒有寵幸完呢!